仵作軟軟倒下。

軀體抖了抖,目光變得嬌弱而無力,忽然暈眩了過去。

他竟已不行!

他竟已活活的暈倒!

狗頭鍘嘆息,將仵作緩緩扶起,鬆開手,軀體又軟軟倒下。

他忽然對著那木桶點點頭。

木桶裡沒有血,也沒有頭顱,極為乾淨,沒有一絲汙垢,也不敢有一絲汙垢,這也許比貴妃的屁股還要乾淨,乾淨的令人生出懼怕、恐懼。

小蝶已生出懼怕之色。

她摸了摸自己的胸膛,又摸了摸無生的胸膛,又摸了摸鼻子。

臉上神情彷彿很驚訝,又彷彿很苦惱。

“你怎麼一點也不懼怕?”小蝶輕聲說著,她實在不願驚擾到狗頭鍘這種人。

無生不語。

小蝶的手已些許抖動,輕輕擦了擦汗,“你跟這人是老交情了,你是不是想過去見見他?”

無生不語。

他沒有一絲變化,只是安安靜靜的挺立在林木深處,安靜的彷彿是一尊沒有一絲生機的石像。

石像是不會令人懼怕的,他卻會。

“狗頭鍘到這裡,難道是為了找你?”小蝶眨了眨眼。

無生不語。

小蝶嘆息,臉上苦惱之色更濃。

整天面對個石像活著,有時真的苦惱、厭倦,她已輕輕咬唇,彷彿很無奈。

她的目光又落到那裡。

木桶沒有一絲抖動,這官差極為冷靜,顯然已習慣了這種日子。

他忽然走了過去,停靠在狗頭鍘邊上,凝視著狗頭鍘,也在等著。

狗頭鍘指了指仵作,又指了指木桶,“你叫木桶?”

“是的。”

這人居然叫木桶!江湖中奇怪的人有很多,奇怪的名字也並不少見。

“你會不會弄人?”

“會。”他的話比仵作要快,不但快也很簡潔。

“那你去弄他。”

木桶點頭。

他點頭的同時,軀體忽然掠起,掠向漆黑的夜色。

小蝶不懂了。

這人為什麼要離開?難道沒聽到狗頭鍘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