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一閃。

森寒劍光驟然生出,直直刺向無生胸膛。

無生輕煙般飄動,落到石雕上。

這是他進來見到的第一口劍,無論是誰,身邊多幾個這麼樣的劍客,想不高枕無憂也很難。

劍鋒已在不遠處,握劍的人眸子冷冷盯著無生,竟已隱隱現出一種不信、吃驚之色。

這人盯著無生的槍,驚呼著,“槍神無生?”

他居然認識無生,也在片刻間認出了無生。

無生沒有動,石像般挺立著,石像般不語。

空空洞洞的眸子盯著、戳著前方。

前方人影舞動更歡,薄紗飄動更加神秘、朦朧。

“你要過去找暴發戶?”這人看了看無生,又看了看那瓊樓裡勾魂舞姿。

“是的。”

冷冷的眸子已有懼怕之色,握劍的手卻沒有一絲不穩,“你離去,我絕不會追究你的罪過。”

無生不語。

落到地上,盯著那瓊樓。

冷風中已飄來縷縷酒香、舞姿,只要是正常男人看上一眼,都會忍不住再看第二眼,看了第二眼,就忍不住看第三眼,看了三眼的人,目光就不願離開那裡,就會走向那裡。

無生就走向那裡,石像般走了過去。

劍光驟然驚現,貼著無生軀體飄過,劍勢猶猛,又猛又急又快,劍勢竟已無法收回,劍光一閃,竟已刺入池水裡。

濺起池水漣漣,那人居然已笑了。

他笑著擺擺手,居然在送行,居然沒有一絲憤怒、苦惱之色。

瓊樓裡對對佳人已在投懷送抱,薄薄雲紗似已再也無法困住心裡的寂寞、空虛。

琵琶猶在悠悠而響,那隻手柔柔的似已無力,似已被佳人徹底勾走魂魄,勾走心靈,僅有軀殼在柔柔撫摸著音弦。

那種聲音竟也出奇的神妙而勾魂、浪魄。

杯在手中,酒已流入口中。

小蝶輕撫著胸膛,彷彿已要喘不過氣了,“我們是不是來錯地方了?”

無生不語。

石像般停下,石像般停在一道劍光前,漆黑的影子,漆黑的眸子。

劍已在飄光,寒光。

劍氣已縱縱,殺機已飄飄。

無生石像般挺立著,盯著、戳著這口劍,“好劍,武當刑天也未必有此好劍。”

握劍的手沒有動,劍也沒有動。

劍光飄動更急,神情卻顯得更冰冷、殘酷而孤傲。

他盯著無生的軀體,盯著無生手裡的槍,“好槍,當世唯有槍神方可駕馭。”

無生盯著、戳著這人的劍,“請出劍。”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