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漸漸西垂,熱力漸漸消退,並沒有午時那麼熱烈。

盧一飛緩緩面向西方,儘量讓軀體多吸收點熱力。

冷風漸漸變得很冷。

他激靈靈抖動了一下,就忽然站起,走進屋裡,就沒有出來。

身後的侍女也跟了進去。

柳銷魂凝視著夕陽,臉上已現出歡愉、喜悅。

徐大路笑了笑,“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他眼角根根皺紋裡現出一種哀傷之色,一種久已在江湖中奔波受盡折磨、受盡淒涼的那種哀傷。

柳銷魂凝視著他,笑了笑,“黃昏幾時有,把酒問知己。”

徐大路笑了,笑的很酸楚。

也許他也有很多無法敘說的秘密,很多無法傾吐的酸苦。

面對這美麗卻又淒涼的夕陽,很多人都會忍不住去擁抱情人,在情人懷裡好好消磨一下自己的苦寂。

柳銷魂凝視著街道上,人影漸漸變得很少。

一群人正緩緩走向這家酒樓,柳銷魂看了一眼,心跳的更加劇烈。

她們赫然是峨嵋派的冷笑師太與十幾名弟子,柳銷魂凝視著她們走過來,臉上沒有一絲異樣的表情。

冷笑的臉上依稀帶著那種和善、可親的笑意。

她和善、可親的一腳將盧一飛的門一腳踢開,然後就走了進去,她笑著走了進去。

他們在一起,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事要談。

柳銷魂不由的對他們產生了興趣,忽然想去聽聽,看看他們到底聊點什麼。

徐大路凝視著柳銷魂,“看來你認識的人還真不少。”

柳銷魂不語,嬌弱的笑了笑。

冷風中現出一個人,身著漆黑的衣衫,斗笠四周布幔也是漆黑的,手裡提著一個籃子,籃子也是用布幔蓋上的。

這人默默的走向客棧,走進客棧。

柳銷魂凝視著這人,卻看不見這人的臉。

這人緩緩抬起頭,彷彿朝柳銷魂這裡看了一眼,彷彿又沒有看。

夜色漸漸已生出。

冷笑緩緩的從盧一飛那裡走了出來,彷彿很不高興,但是臉上的笑意沒有一絲改變。

她走路也慢了一點,顯得有點疲倦、無力,彷彿剛剛在裡面做過什麼劇烈動作,已過度勞累了。

後面跟著十幾名弟子已有幾個是被架著走的,已虛脫、崩潰。

他們剛剛在裡面做了什麼?

難道是在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