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言語,也許就是最好的言語。

無名九指老七盯著無生,盯著他空空洞洞的眸子,已微笑著。

他彷彿已完全感受到那空空洞洞眸子裡流露出來的信任,那種令人生出希望、勇氣、力量的信任。

也許這種信任不但可貴、神聖,而且極為高尚、純淨。

無生點點頭。

老七也點點頭。

他們依然沒有說話,兩個紙人依然在不遠處怪叫、怪跳,他們彷彿沒有看到,彷彿沒有一絲懼怕之色。

紙人已飄動了起來,飄了過來。

“你說我好不好看?”

“你不好看,我好看。”

“你是男人,怎麼會好看,應該說雄壯才對。”

“應該說我夠膽才是。”

“對極了,如果有人說你嬌弱的像個女人,我不會反對,如果有人說你沒膽子,我一定會跟他拼命。”

“至少比他們要好多了,他們的膽子是不是很小?”

“豈止是小,簡直沒有膽子。”

“那你喜不喜歡沒膽子的人?”

“我不喜歡沒膽子的人,卻喜歡殺沒膽子的人。”

“好巧,我也喜歡。”

“他們不過來,那我們是不是應該去找他們。”

“是的。”

......。

這兩個紙人竟已在說話,柳銷魂緊緊的握住披風,沒有說話,也無法說話。

聲音忽高忽低,忽遠忽進,忽粗忽細,忽長忽短,......,縹緲而又幽怨,詭異卻又神秘,野鬼是不是都這樣子說話。

柳銷魂不語,直到現在,她還沒有暈眩過去,真的已很不容易。

她想不通無生為什麼一丁點懼怕也沒有?無名九指也沒有?

他們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盯著對方,彷彿對方的臉上已生出了花,很漂亮的花。

他們已被彼此臉上的花所吸引,其它的一切都似已無法再令他們心動。

兩個紙人已鬼魅般飄了過來,鬼魅的飄動著,他們的聲音更飄。

飄動著圍著他們轉圈圈,彷彿很好玩,很刺激,很喜悅。在柳銷魂眼裡,卻很可怕,很陰森,很恐怖。

柳銷魂抖了抖披風,她已無力說話。

這時候,無名九指老七才說話,“一人一個,不許搶。”

柳銷魂不懂,也不語,更無法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