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穹白雲悠悠,冷風飄飄。

超級巨鍾“嗡嗡”作響,越來越響。

無生石像般挺立著,輕撫著楊晴的軀體,她的軀體已因過度驚慌、過度恐懼而變得無法冷靜、無法穩定。

“沒事的,不要怕。”

楊晴沒有說話,眸子已流出一抹厭惡之色。

她雖沒有說話,那抹厭惡之色彷彿已告訴無生,這怎麼能不怕?我怎麼會不怕。

胸膛已在劇烈起伏著,無生軀體後面的披風也在劇烈起伏著。

這還沒事,那什麼才叫有事?楊晴又驚又怕又苦惱。

馬車已毀,人呢?

軍師是不是已死了?沒有屍骨,他彷彿被掃帚掃沒了。

這一代軍師難道被這個禿驢活活用掃帚掃死了?

無生石像般挺立著,石像般走向禿驢,停於他七尺處。

石像般挺立著,石像般不語。

人沒有動,手中槍也沒有動。

那動的是什麼?

披風,只有披風。

披風瀝瀝作響,他的眸子已槍頭般盯著、戳著禿驢。

光頭凝視著無生,凝視著無生的軀體,手中的槍。

江湖中這樣的人不多,這樣的槍也不多,也許只有一個,幸好也只有一個。

“你是槍神無生?”

無生點頭。

“你來找我決鬥?”

無生點頭。

“你知道我是什麼人?這裡是什麼地方?”

“葬佛堂,十二連環塢的堂,你是面壁佛。”

面壁佛笑著,“你進來,我跟你決鬥。”

他說著話的時候,軀體已輕輕一縱,已退了進去。

就站在那口超級巨鐘下,凝視著無生,等待著無生。

無生走了進去,這裡很乾淨,乾淨的簡直令人厭惡、厭煩。

他走到一株枯樹下,一巴掌摑出,枯樹驟然間已倒下,倒向大地。

但是還沒有倒在大地上就飛了出去,面壁佛咬牙已飄了過來,掃帚已掃了掃,然後那又大又粗的半截大樹就飄了出去。

無生盯著、戳著面壁佛,“你有毛病?”

面壁佛咬牙,不語。

他的臉上已飄起了厭惡、厭煩之色,彷彿很討厭無生,無生的所作所為。

無生彷彿沒有見到。

他一腳踢出,那剩下的半截大樹絕地而起,隨地翻滾著。

冷風飄飄,塵土飄飄。

面壁佛彷彿已要發瘋,瘋叫著,“你什麼意思,快停下。”

無生已停下,他停下的時候,面壁佛已累得跟狗似的,他抱著掃帚,斜斜的看著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