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生抱著她,走向林子。

光禿禿的樹枝沒有一片葉子,顯得極為陰森而又詭異,路上滾動著殘葉。

楊晴睜開眼睛,凝視著無生,“你要去什麼地方?”

“去一個該去的地方?”

“是不是去找個棺材,把我埋了?”

“不是。”

她笑著,“哪你帶我去哪裡?”

無生不語。

生出一個火堆,冷風飄飄,火焰更加劇烈搖晃。

她臉上哀傷之色漸消,笑意漸濃。

無生石像般挺立著,石像般不語。

披風緩緩迎風飄動,他的眸子已盯著楊晴。

楊晴已垂下頭,凝視著自己的軀體,彷彿在沉思,又彷彿在想著什麼壞心思。

只是笑著,不語。

“你為什麼不說話?”

楊晴點了點頭。“我酒癮犯了,想喝酒了。”

無生不語。

“你能弄點酒過來嗎?”

無生不語,也不能。

“你就弄一點就可以了。”

無生不語。

“你一定會有法子的。”

無生不語,他沒有法子。

可是他已盯著夜色,漆黑的夜色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更沒有酒。

楊晴笑著。

“你是不是在想著替我找酒?”她輕輕笑著。

這句話當然是廢話,可是她說了出來。

令她吃驚的是,他居然也說話了。

“是的。”

楊晴抬起頭凝視著他,凝視著他軀體上的每一個角落,彷彿很好奇,很歡喜。

“你真的在替我找酒?”

她有些不信,可是她又不得不信這是真的。

因為是他說的,只要是他說的,就一定會做到。

這也許是她心裡最快樂的事了,光想著就令人歡愉、興奮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