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動作真是太慢了。”沈流吐掉嘴裡的葡萄籽,一邊撒錢一邊說道:“若是知曉別人做過的錯事也可以說出來,獎勵翻倍。”

短暫的沉默後,眾人炸開了鍋。

“我來!我知道!”

“讓開,錢是我的!”

“我知道的最多,我老孃是白管家的心腹!”

爭前恐後的叫嚷聲迴盪在沈家上空。

就在這時,突然從角落裡傳出一聲怒喝——

“都給我閉嘴,不許動!”

眾人下意識望過去,就見一黑袍男子急火火的衝到最前面大喊道:“讓我來!”

黃鬥跌坐在地上,抱頭哀嚎:完了,這下全完了,主子一定會被休回家的!

顧景恆才不管這些,他掏出隨身的小冊子,仔仔細細認認真真的彙報道:“丙申年六月八日,門房吳大錘私會趙廚娘,兩人在假山後纏綿兩刻鐘;

“六月十號,前院灑掃丫鬟紅梅調戲過路小廝,強搶對方手帕;

“七月一號,花匠張曉慧偷進廚房,往馬伕們的飯菜裡下迷魂藥;

“七月二十五日午夜,六夫侍徐青偷偷進了白管……”

“主子!”黃鬥嗷的一聲,恨不得把嗓子都喊破了。

他連滾帶爬的跑到顧景恆跟前,欲哭無淚的說道:“夠了,主子您給自己留半條命吧。”

那六夫侍可是妻主心尖上的人,得罪不起啊!

顧景恆這才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唇角,身為末世第一基地的“大管家”,他身兼數職,執掌財務,主抓計劃生育,監管輿論風紀。

可突然一道白光,把他送到了這女尊男卑的鬼地方,不但嫁人後不能隨意出門,就連做點小生意都要男扮女裝。

今個兒撞上這便宜妻主要當冤大頭,他絕不能放棄這麼好的賺錢機會。

可看著小廝一副要死的樣子,他只好收起心愛的小冊子,然後滿臉認真的朝前伸出一隻手,掌心向上。

沈流見狀,下意識把手搭了上去,卻見顧景恆把她的手彈開,一本正經的說道:“給錢。”

沈流:“……”

這憨子當真是我娶回來的嗎?

“你想賴賬?”顧景恆皺著眉,不悅的看著面前的女人。

沈流不怒反笑,她拍著巴掌樂不可支,“給給給!”

她發現自己開始喜歡這位單純的正夫了。

顧景恆看著銀子堆,眼睛爍爍放光,他低聲跟身邊的黃鬥嘟囔道:“真的不能再要點嗎?”

黃鬥咬牙切齒的說道:“主子您不怕有命賺錢沒命花,那就再要點!”

“知道了。”顧景恆懶洋洋的回應一句,然後裝好銀子,轉身就走。

沈流沒有阻攔,而是對著旁邊的王婆說道:“把剛才拿了銀子的都賣進煤窯,一個不留。”

“什,什麼?”王婆滿臉震驚。

這哪有把所有奴僕都發賣掉的人家啊!

底下的人更是嚇得麻了爪,哭天喊地的哀求。

“小姐,你不能這麼做,我可是伺候家主的老人!”

“我們祖孫三代忠心耿耿,從未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啊,小姐!”

“小姐,白管家如果知道了,肯定會生氣的。”

王婆在一旁虛虛的勸道:“小姐,要不您再想想。”

“不用!”沈流斬釘截鐵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