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流!”顧景恆雙手顫抖的掏出帕子堵住傷口,然後單手把人抱起上了馬,“阿大,我先行一步,你立刻去找老泥鰍,務必讓她儘快趕到沈府!”

“阿流,撐住,你千萬不要有事,聽到了嗎?你不許死,否則我讓全安遠的人為你陪葬!”上一次他這麼恐慌害怕,還是被喪屍圍城。

可他打得過千百喪屍,卻救不了沈流的命。

“阿流,你一定堅持住,阿流,阿流……”顧景恆不停呼喚著沈流的名字,他騎馬穿街而過,一路疾馳。

而此時沈家並不太平。

沈流帶走了武力值最高的護衛,雖然闖城時遇見的人不多,但訊息最終還是傳了出去。

一開始還風平浪靜,可整整五天沈流還沒回來後,有些人就坐不住了。

首當其衝的就是江家。為著那張欠條,她們失了六百萬兩銀子,差點連祖宅都賣了,裡子面子丟了個乾淨。

再加上江大夫雖然保住了臉,但腿卻是徹底廢了,他因此恨極了沈流。所以事情一出他立刻讓人給江寒卿送了信,當得知心愛的兒子竟在住馬棚,種土豆的時候他再也忍不住了。

“你們沈家實在欺人太甚,就算我兒有錯,你們也不能這般折辱他啊!”江大夫坐在軟轎上,居高臨下的呵斥道。

王大夫跟他並排坐著,態度看似平和,可出口的話絲毫不客氣。

“沈流私自扣押我家女孩兒,現在還弄丟了一個,今個兒要是見不到春酒,我就讓人拆了你這破院子!”

江、王兩家聯手施壓,沈竹青根本招架不住,張月倒是有心想管,可她名不正言不順,又是一介白身。

“兩位大夫不要生氣,這件事是沈家不對。這樣吧,等過繼之後,我孫女定會親自上門致歉。”說話之人名叫沈苗,是沈家村的村長,也是沈氏一族的族長。雖說沈流家這一支自她太祖母那一輩兒就跟族裡斷了聯絡,但到底還有幾分香火情在,平日裡沒少往族學裡填補。

也不知道這沈苗是如何得知了沈流離家多日未歸的訊息,竟直直上門要開祠堂,把她的孫女過繼過來。

“不行,我不同意。”沈竹青臉色蒼白的抱著幼弟道。

沈苗根本把一小小男子放在眼裡,她冷嘲熱諷道:“竹青,你這麼橫幫豎擋的不會是打著要讓你妻主霸佔家產的主意吧,我告訴你,沒門!只要我沈家還有一個女郎活著,你的如意算盤就註定落空!”

“你,你!”沈竹青不善口舌之爭,更何況對方句句誅心,簡直是要把他往死路上逼。

“不要過繼,我可以招贅夫!”沈素雖然年幼,但吃得苦太多,讓他遠比同齡人更加成熟。

可他是個男子,沈苗只抓著這點就可以輕易拿捏他。

“阿素,你還太小了,以後就讓我這乖孫女給你做姐姐,有她在沒人敢欺負你。”

“我只有一個姐姐,我不要其他姐姐!”沈素堅定的反對道。

沈竹青瞬間被鼓舞了,他跟著道:“對!我只有沈流一個妹妹!”

“我看你們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沈苗一張黑瘦老臉露出猙獰的笑,那被她帶著的小女郎更是惡劣道:“你以為誰稀罕做你的姐姐嗎?我祖母說了,等我坐上家主之位,立刻把你嫁給我堂姐做繼夫,你要是不聽話,就讓她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