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這裡,就是徐州,那裡已是南直隸的地界,你這欽差旗牌又得打出來了,自己要多加小心!”

“我不能再送你了,還得回家呢……”

向來慷慨豪邁的王詩嬌,難得的有了小女兒態,讓陳源有些詫異,也有些不捨。

“這……”

陳源這下腦子有些空白,不知道說什麼好,呆在船艏有些語塞。

“別婆婆媽媽好不好!我只是回家,你還有差事呢,再說你又不是不回京城,我在府軍前衛不也還有軍務!”

王校尉見陳源期期艾艾的樣子,又有些急了,紅著臉輕叱道。

說完,一跺腳便自到了艉艙,去尋王有貴和一干護衛,交代守衛的事宜。

陳源呆了一會兒,有些暈暈地回到了主艙。

過了一陣,艉艙那邊竟傳來一陣小小的喧譁。

仔細一聽,卻是王詩嬌給眾人說了行將離去的訊息,讓大家有些不捨。

一路南行,要不是王校尉及時出現,這趟差事能不能辦好先不說,說不定大傢伙還要交代在千里運河上。

不但如此,王校尉還教了大家看家的本事。

雖然眾護衛初習陣法,但是近二十天的操練,每天練習不輟,竟然已經有模有樣,要說打正牌戚家軍不行,和一般的邊軍步戰都應該不落下風了。

王校尉還根據護衛的特點,改進了兵器和招式,讓大家能在狹窄空間中利用陣形的優勢,則更是戰力倍增器。

尤其那兩臺投石機,已經過實戰檢驗,大家操作也日益熟練,就是打靶也能十中二三,這對命中率感人的投石機已經算是靠譜了。

“一個個都怎麼婆婆媽媽的!不要羅唣了,保護好你們家公子!咱們後會有期!”

王詩嬌見眾人的樣子,有些急了,慍怒地輕聲喝道。

說罷,只是提上一個包袱,帶上帷帽,還是那一襲青衣,踩著踏板,幾個漂亮地騰躍,便到了碼頭上。

一閃身,人已不見了。

船艙中艾福四天團垂手肅立。

“公子不必過於傷懷,送君千里終須一別,畢竟已過了山東地界……明日便到南直隸了!”

沈煥在一旁喜憂參半地勸道。

喜自不必說,這馬上回江南了,這是故鄉,沈煥心裡自然是欣喜的。

憂則是有些擔心女校尉這一去,源公子的安全問題。

陳源喃喃地問道:“南直隸……就是江南了?”

“那可不,從徐州南行,也就十來天便是金陵了!”

“好吧,也給大家說說,振作精神,又不是生離死別,總不能不讓人家王校尉回家吧?”

陳源有意地半開玩笑地打趣道,這話既像是對艾福四眾人說的,卻更像是對自己說的。

不過這一下確實在有些惆悵的氣氛注入了一絲輕鬆,大家也相互調笑幾句各自去忙了。

眾人離去之後,卻見王有貴仍一個人站在哪兒,臉色有些古怪。

陳源見狀,便好奇問道“有貴大哥,怎麼了?”。

“沒什麼……這是王校尉讓我給你的!”

王有貴本來不善言辭,偏偏又給派了一個不擅長的活兒,自然是一張黑臉漲得黑紅。

只見他神秘兮兮地塞給陳源一個不到兩尺的布包,便如釋重負地跑了。

王有貴走後,陳源開啟布包,裡面卻是一柄熟悉的短劍——王詩嬌的短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