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應天府衙自然是拜訪應天府尹姚思仁。

到了三堂。

坐下,賓主敘話,自然是一片祥和,春天般的溫暖。

“小陳欽差能夠留任,乃是江南之福啊!”

姚太守撫摸著花白的鬍鬚,面容慈祥地笑道。

“下官近來俗務纏身,沒能受大尹耳提面命,真是慚愧。”

陳源見老頭一副長輩做派,年紀又大得能當自己爺爺了,也就跟著客氣了兩句。

“太守可時常唸叨千戶,說千戶乃是武人之中少有的俊才咧。”

通判袁俊見雙方相談甚歡,也是連忙將氣氛烘托起來。

“太守是前輩高人,咱們千戶是年少英才,都是國之干城。”

在這幫人精面前,子痴不敢弄巧,花式吹捧的神通都收了起來,中規中矩地給兩位上官點贊。

姚太守撫須而笑,說道:“呵呵,小陳欽差手下俱是年少機靈的才俊,可喜可賀……大明今後還是要看你們的,我們這些人老了……”

“對,小陳欽差年少有為,自然應該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定能不負重託,將一些貪贓不法、為非作歹之人繩之以法……”

袁通判也笑著把話題開始引向深入。

“哦?這應天府在太守治下,應是朗朗乾坤,昭昭日月,怎會還有如此不法之徒?”

陳源聞言連忙換上驚奇的表情配合問道。

“唉!欽差有所不知,咱們太守雖然清廉,怎奈花有百樣紅,而且這應天府有的人連上面都不一定能約束……”

袁通判見陳源的樣子,連忙換上一副憂國憂民的表情,右手指了指天嘆道。

陳源聞言霍然起身,怒道:“這些人簡直是無法無天,下官要是查到這些害群之馬,定然不會徇私,一定從速緝拿,上湊天子!”

“哎呀,小陳欽差真是疾惡如仇……”

袁通判怒讚道。

“哎,年輕人,有些事情切莫操之過急。”

姚太守則一副關切地長者之風。

話說到這個份上就差不多了。

再演就有些過火了,大家便都見好就收,連忙把話題轉移到生活上。

和兩個老頭鬼扯一通,陳源起身告辭。

理由嘛自然是姚太守日理萬機,自己就不多打擾。

只有留下兩面明鏡,象徵老人家明鏡高懸,袁通判虛堂懸鏡。

最後,陳源和子痴在府尹牌坊前和袁通判揮手惜別……

回上坊橋的馬車之上。

陳源笑著向子痴問道:“怎麼樣?這些文官了得吧?”

子痴搖頭嘆道:“都是千年的狐狸,小道我道行不夠,降他們不住啊!”

陳源點了點頭說道:“這個比喻倒是很貼切,這些文官都是雲山霧罩的,這位姚太守又人老成精,咱們得小心從事。”

“那封怪信看樣子,他們也有可能……”

子痴沉吟著說道。

陳源鄭重對子痴說道:“都有可能,很顯然有人要咱們對付嚴一鵬,這位嚴府丞我不熟,來了這麼久,就照了一面,話都沒說過……”

“不過,從前兩次嚴公子的做事手法來看,這些人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咱們得小心從事,應天府南京城可是步步驚心啊。”

“公子的意思是,悄悄地進村,打槍的不要?”

“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