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源對沈煥問道:“我們一路而來,這些田地可都是有主的?”

“啊呀,我的公子爺,這些田地可都是上好的水澆地,而且全都姓……”沈煥聞言連忙答道,還用手指指了指天。

這意思很明顯了,這些地都姓朱。

倒不一定是皇上他老人家的,但是肯定是那位皇親國戚,或者皇莊的,總之都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主。

“哦,我不是問地,我是說路。”陳源笑著補充道。

沈煥一聽心裡一鬆,心想,這位公子爺說話大喘氣,真是嚇死個人呢,不過臉上卻換了輕鬆的表情,回稟道:“這些路都是官道,倒不是誰私人的。”

“官府沒問題吧?”

“公子說哪裡話,我們這工場接的便是官府的活,自然沒有問題。”

“那好,那便要麻煩場主先知會官府一聲,我們得借一下這些路,當然不是全借,也不是佔多少,每兩三丈佔幾尺吧。”陳源對沈煥道。

沈煥一聽,心裡自然是大大地不解,這麼點地皮能幹什麼?

撒尿和泥玩?

當然,心裡這麼想,卻是不敢說出來的,當即也是躬身領命,前去薊鎮管事的衙門協調相關事宜去了。

陳源原以為有錢小姐姐讓自己過來,不過是新股東入股,考察一下自己和水行的專業能力而已。

這可真是冷灰裡爆熱栗子——意想不到。

這一傢伙還接了一個肥活!

當然既然是肥活,需要做的事情自然不少,陳源趕緊打馬回到工場旁邊小院。

這裡傢伙事齊全,正好開始快馬加鞭搞設計。

一進小院卻見芝蘭作小廝打扮和沈爍在院內侍立。

“芝蘭姐姐這是?”

“小姐知道公子做事需要人打下手,商號那邊走不開,便讓我和沈爍過來幫忙。”芝蘭脆生生答道。

“那感情好,這樣,沈大哥……”陳源聞言道。

“公子,我們可當不起!我們可都矮小姐一輩呢,論輩分芝蘭姑娘我們都得叫姑姑!”沈爍連忙一揖躬身道。

“嗯?這麼大規矩?不過不存在,我們各論各。”

“沈大哥請辛苦一下,帶我親筆信前往大王莊,調集水行兄弟過來幫襯……具體所需人手我已經寫在信上。”陳源說道。

沈爍領命自然是立刻動身,一下便出門上馬,飛奔遠去……

陳源見人手之事安排妥當,便開始畫圖。

這回陳源沒用鵝毛筆,那玩意兒寫字好看,畫圖卻有些不好用。

卻見他拿出一隻手指粗細木條狀的硬筆,落筆之處線條清晰,甚是利落。

“公子真是智比孔明,這又是什麼新奇物事?”芝蘭好奇地問道。

“此物簡單,這些木條之中便是夾的炭條,便叫它炭筆吧。”陳源笑道。

芝蘭知道現在取水是工場最火燒眉毛的問題,並沒有過多打擾陳源,沏上茶水之後便悄悄退了出去。

大約過了兩個時辰,卻見已到日落時分,陳源的圖方才堪堪繪製完畢。

汲取了上次巽風水龍的教訓,陳源沒有敢再畫完全工業風的圖畫,而且前世他主修的是機械,這建築圖例也不熟悉。

故此這次陳源借鑑了大明時代那種有些寫實風格的地圖畫法。

只見圖畫上筆走龍蛇畫的正是工場至潮白河的山川地理,由於用的是寫實畫風,一看便知。

卻見從河邊卻有一土臺,土臺中竟然有一個水池,最讓人稱奇的是,從水池上有幾根長蛇般的物事一直通向沈家工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