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古怪的聲音,在剋制和釋放之間此起彼伏時,隔壁,有人笑了。

徐桂蘭沒了丈夫,含辛茹苦的供養。

她和這個時代很多母親一樣,望子成龍……

而今。

她心想事成,心中苦楚也煙消雲散了。

清早。

她起床時,天剛矇矇亮……暮春時蛙聲鳥叫,格外的歡快,在這自然的歌聲裡,她準備去養殖場,要上幾根牛骨頭,煲個湯。

可這一開門……

門口,比車展還熱鬧。

侯吉祥搓著手,和王守福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魏海哥幾個,正坐在野餐布上打牌。

還有許多陌生人,正翹首以待。

這一夜沒閤眼的樣子,還禮貌等在門口,肯定不是討債了。

徐桂蘭心裡有數,大方開門走出去。

一見人,有二心的侯吉祥,嗖嗖跑上來,“阿姨,您起這麼早啊。”

“什麼事?”徐桂蘭不拒絕殷勤,卻推開了侯吉祥的手。

她見過幾次王守福,眼神也看向了王守福,“這麼早堵在我家門口,要幹什麼?”

王守福苦笑,又一聲嘆,說了實情。

“擱前天,二半夜,我們就敲門了……可昨天,你兒子幹了一件大事,讓我們啊,不敢叨擾。”

“真不敢。”

“急事?”徐桂蘭心中驕傲無以復加,卻一臉淡定。

“那我給你叫。”

王守福趕緊攔住,無奈道,“別叫了,讓他歇歇。”

“他呀,也該受這份尊重。”

“是應該。”

一次次重複自己的話,是王守福的無奈。

王守福飄忽的眼神鎖定了破爛的趙家小院,又深出了一口氣……就一晚上,趙子川便不是趙子川了。

甚至,連王守福也生了膜拜之心。

“阿姨,您幹什麼去,我開車送你?”想著,王守福換了態度,殷勤的攙住了徐桂蘭的胳膊。

徐桂蘭可沒好臉色,直接甩開,“我走不動了,還是咋,用你扶著?”

“開車,去一趟養殖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