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眾人開懷大笑。

老段卻收了笑容,一眼感慨道,“你們的關係,真讓人羨慕……”

“別扯。”趙子川一看氣氛不對,掐了苗頭。

他衝葉思文招呼,“給人兩口子留點私人空間,咱也幫不上忙,溜達溜達,照照相。”

人生如畫。

有些人,用一生畫了山河、星辰,一生絢爛。

有人,只能畫出枯燥乏味的三點一線。

猴子不甘心了。

他羨慕風琴、羨慕萊卡相機,羨慕白雪那樣的姑娘,更羨慕‘想做就能做’的自由。

“川子。”

當篝火燃起,星空璀璨時,猴子逮一機會,偷偷和趙子川說,“我,我不想一輩子開叉車……你幫幫我唄。”

趙子川沒半點猶豫,“上學,去麼?”

他衝老段一努嘴,鄭重道,“咱有關係,也有條件……你去大學逛半年,找到最感興趣的專業。”

“找到了,就請最好的私教,從零開始。”

“你才23。”

猴子眼裡有了亮光……那是夢想的光。

他一吸鼻子,端起了酒杯,“每月,給我爹寄五百塊錢,行嗎。”

“成。”趙子川很滿足。

他有一種無法形容的成就感在心裡沸騰,和猴子撞杯時,他調侃道,“可別一年半載就洩氣,再回來開叉車,我可揍你。”

“去尼瑪的。”猴子沒說一句謝。

他起身,跑到了火坑前,挖出兩個土豆,分給趙子川。

月朗星稀。

冬雪對映下,月白這個東方色彩更夢幻一些……它淡藍優雅,把雪夜,點綴成了童話世界。

多年後,再提及這美,興許更美一分。

但美,總是在回憶裡。

葉思文的朋友,在西蘭玩了一個禮拜,也失去了最初的熱情。

嫌棄洗浴。

嫌棄吃。

嫌棄沒有一張軟軟的床。

願意留在西蘭的,就那麼三三兩兩。

倒是白雪。

她拜倒在了許國良的管鉗子之下,成了富春日報的實習記者。

這會兒的記者,可後世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