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晚間,大竹峰眾人坐在用膳廳中,田不易最遲走了進來,坐到位置上,抬眼向眾弟子看去,特別在朱仙身上停留片刻。

朱仙遮眼,他彷彿看懂了田不易眼神之中的傳達之意,“老八,我謝謝你!”

“昨天的事,你們都看到了?”田不易淡淡道。

眾人默然,只有宋大仁賠笑道:“是,朱師弟大展神威,與那兩人鬥法……”

“放屁!”田不易忽然大喝一聲,聲全場,眾人噤若寒蟬,只聽田不易怒道:

“昨日之事,你們該當看到的是,別脈師兄弟的深厚修行,不說那個齊昊,就連剛入門三年的小傢伙,居然也勝過你們大多數人,跑到大竹峰上來撒野了。你們知不知道?”

眾人一片沉默,只有朱仙一個人在安靜乾飯。

田不易冷冷道:“七脈會武轉眼即至,你們這些不成器的傢伙,從今日起全部閉關,不修一個樣子出來,看我不剝你們的皮。”

眾人面有苦色,卻一字也不敢說,田靈兒小心翼翼地問道:“爹,那我就……”

“你也一樣!”田不易斷然道。

他現在肚子還微疼呢。

田靈兒嘴角一撅,正要說話,卻被母親扯了一下,她轉頭看了看蘇茹眼色,原本到嘴邊的話又縮了回去,想了想,又道:

“爹,八師兄他要不要……”

田不易怒瞪了女兒一眼,話聲在守靜堂中迴響:“以後除了老八可自由修煉,出入自由,老九負責飲食外,其餘人這半年中,全都不得外出,好好閉關修行,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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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荏苒,大竹峰平靜氛圍下,籠罩著前所未有的緊張,所有弟子都在專心修習道法。

除了一隻悠閒的黃狗子,一隻頑皮灰猴子。

時光匆匆,大半年時間過去,距七脈會武,越來越近。

“汪汪汪”!

“吱吱吱”!

犬吠聲與猴子的尖叫聲交織在一起,迴盪在青雲山大竹峰上,打破這裡的寧靜。

張小凡手中拿著一根棍子,衝出廚房的門,大怒:“死狗,死猴子,有種你們別跑,看我不燉了你們給朱大哥加餐!”

猴子小灰“嗖”一下跳到大黃的背上,早已蓄勢待發的大黃撒腿就跑。

朱仙來廚房找吃了,剛好看到眼前一幕,小灰對張小凡作了個鬼臉,然後將一塊香噴噴肉骨頭放到大黃嘴裡。

大黃興奮得狗顏大悅,若不是兩排牙齒要咬著肉骨頭,只怕早已笑得狗牙也掉下來了。

這一猴一狗,狼狽為奸,極為快樂,每日必來廚房偷吃的,惹得廚子張小凡牙癢癢。

那塊香噴噴的肉骨頭,可是張小凡特意為朱仙準備的,畢竟,朱仙煉體每日需要吃很多肉食。

但每日都會被這一猴一狗偷吃一些。

張小凡無奈搖頭,憤憤不平地走回廚房。自從他十四歲開始掌管廚房,廚藝令所有人刮目相看,便開始負責大竹峰所有伙食。

大黃以“得道老狗”的道行,也忍不住垂涎張小凡手中美味,尤其是張小凡用來熬湯的肉骨頭,鮮美無比,更是大黃夢寐以求的大餐。

張小凡廚藝,已至臻化境。

不過,張小凡熬湯煮肉,是給朱仙準備的,大黃“年齡”雖大,資格更老,卻得不到應有待遇,往往垂涎三尺卻不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