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萬事,皆有緣法。

慕黎是不信佛的,因為在他人生最昏暗的時候,佛沒有眷顧他。

自己最需要母親的時候,最需要親情的時候,佛都沒有憐憫過他,只有他自己直到這些年他是怎麼熬過來的。

但他一直都相信安排和因果,只是不知道上天在這個時候把江桃送到他眼前是為什麼。

思索了半天,只得一個‘順其自然’,除此之外,他好像什麼都做不了,或許,只當是個過客便好。

慕黎收起思緒,盯著手裡的碎瓷片看。“就找到這些嗎?”

袁輝看著自家主子那個失了魂的樣子,無奈的說道:“公子,你都問了八遍了,就這些,別的都碎的撿不起來了。”

慕黎看著袁輝,想打人。“你這是什麼語氣跟我說話。”

“是、是,屬下錯了,只是真沒有了,您一下午問了我許多遍了。”袁輝小聲嘟囔道。

江桃碎在街上的鐲子,要是還能撿的起來,那早就被江桃那個財迷給撿走了啊!袁輝好不容易才找到幾塊綠豆大的碎片。

慕黎心中燃著一團火,彷彿要把整個人都燒掉。腦海中江桃對他不屑的話語和一個清脆的巴掌。

心裡煩躁不安,不知怎麼發洩,看著身邊的袁輝很是礙眼。“有什麼話大聲說。”

袁輝看了一眼慕黎,腦海中閃過慕黎接觸過的姑娘,什麼芸娘、花娘,什麼青杏、紅桃,哪個火睡哪個。相比之下,這位江姑娘也不過是長得可愛了些,什麼風韻什麼身姿的實在比不上,心裡很是不解。

“主子您什麼姑娘沒見過,怎麼就對這位江姑娘這麼牽腸掛肚的。”

說著小心翼翼的給慕黎換下紗布,輕輕搽著藥。

好了,藉口找到了。

慕黎看著袁輝手上的動作,沉沉的開口道:“你弄疼我了。”

袁輝手下的動作一頓,呆呆的看著眼前的慕黎,一臉的陰謀。“主子,您沒說疼啊!”

“我現在說了。”慕黎擺了擺頭說道:“轉過去。”

“哎,您下次想踹我,藉口找的逼真些。”袁輝說著,不情不願的佔到慕黎身前,規規矩矩的崛起屁股。

“小的動作可比江姑娘拍您那下輕多了。”

袁輝顯然已經習慣了,只要自己說錯話惹得慕黎不高興,就會捱上一腳。

當然,不管誰的錯,只要是慕黎生悶氣,那這一腳都是袁輝的。

當然,踹的也不真。

只是踹出去兩三米罷了。

袁輝一臉痛苦的揉著自己的屁股,愁眉苦臉的說道:“謝主子賞。”

為什麼謝?當然要謝!袁輝心裡清楚的很,雖然在外人面前主子一副吊兒郎當的人畜無害的樣子,實際上如果真的用盡全力踹他一腳,恐怕自己小命都不保了。

“夜裡去給青木閣主送個信,叫他來見我。”慕黎轉身又坐回了床上。

“是!”見慕黎正襟危坐的樣子,袁輝也不禁緊張的說道:“那、現在叫青木閣主來,安全嗎?”

“白日裡剛剛遭了一箭,今夜應該是安全的。”

“不對。”

片刻後,慕黎突然說了一句話,袁輝手中的紗布險些掉落。

“算了,今日別叫他了。”

慕黎腦海中閃過江桃的面容,手不自然的摸了摸白日裡捱打的臉頰。

“今夜他們院裡怕是還有一出大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