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桃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甚至曾經還是法的維護者,怎麼會殺人?想到這裡,心裡不禁冷笑一聲。

你是否會遭遇不測,跟你是否惹事沒關係。

見幾個小侍女慌亂的樣子,江桃更加確定,她們必然是知道銀環的情況。

畢竟一個活人的消失,要麼自己走出去的,要麼就是被人綁了拿出去的。

而若是後者,必然不會自己回來,躺下的幾個人也不必如此慌亂。

而銀環的消失,或許跟大娘子有關係,只是不知,是有什麼關係?

“說什麼呢?”江桃抬起說話那人的下巴,仔細端詳著,緩緩地說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怎麼會殺人呢?”

幾個侍女聞言,緊繃的身體也略略放鬆,江桃的眼神看起來也是風輕雲淡。

畢竟這個家裡的四姑娘,從前都如溫順的家貓一般,何曾有過如此出格的舉動。

“我一五品官家的嫡女,當然不會殺人了。”

就在幾個侍女放鬆的時候,江桃卻突然畫風一轉道:“但我若是說,你們照顧我照顧的不好,找個人牙子來把你們賣到……哦,窯子裡去。”

說完滿臉笑意的看著幾個侍女繼續道:“你說,以我父兄對我的疼愛,能不能賣得出去?”

“小姐,四小姐饒命,我們真的不知道!”幾個小侍女終於意識到眼前這個向來病弱的小姐不是在開玩笑,反而是下定決心要問出銀環的下落。

而江桃也為自己能說出這樣的話感到心驚,內心有些掙扎。曾幾何時,自己不是最討厭剝削嗎,此時卻用這樣的手段拿捏堂下的幾人。

不過一想到銀環,江桃的內心便堅定了起來。

“沒關係,不知道沒關係的。”江桃早就想到他們的答案。

“我聽說賣到窯子裡去之後,會有專門的媽媽來調教,不管是什麼貞潔烈女,都能調教的……服服帖帖呢。嘖嘖嘖,想要活著出來再嫁人是不可能了,只能一輩子在那陰溝裡,像草蟲一樣的活著。”

說著無奈的搖了搖頭,抬起頭死死的盯著跪在最後的侍女。

“菊青啊,你說是不是?”

一聲突兀的詢問讓菊青內心慌亂如麻,身體死死的伏在地上,劇烈的喘著粗氣。

“你別怕。”江桃湊到菊青身邊,探究的注視著她道:“我不會冤枉任何人的,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放心,我肯定不會做出什麼屈打成招的事兒。”

菊青還是沒有說話,額頭死死的抵在地上,還沒說話,身體就止不住的顫抖。

彷彿不抬頭,就可以不用面對江桃的逼問。

“我不會讓你為難的,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只要點頭或搖頭。”

“可以嗎?”江桃目的明確的問道。

對一群人進行刑訊逼供,沒有指向性的時候彷彿跟大家都沒有關係。

但若是有了指向性,要麼就是被指向的那個人先熬不住招了,要麼就是周圍的人反水招供。

菊青沒有想到眼前的四小姐會直接質問起自己,當下應急反應一般的不停的搖頭,“不、不是我!”

“什麼不是你?”江桃清冷的聲音響起,又如一盆涼水般讓菊青清醒了起來。

“我……我不知道……”

“嗯,不知道沒關係。”江桃點點頭,在幾人身邊踱步。

“不過我沒有那麼多耐心了,再給你們,一盞茶的功夫,若還是不說出銀環的下落,我便去求父親……”

江桃說著,俯身湊到幾人的耳邊輕聲道:“給我換上一批侍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