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信的小廝穿過後院的重重院牆,終於來到了彤雲閣門外。

原本熱鬧的彤雲閣裡一片寂靜,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路過的小女使,忙拉住了問。

“哎姐姐,姐姐。”小廝語無倫次的問道:“大娘子呢?”

“你個看門小廝打聽大娘子做什麼?”女使撇了一眼灰頭土臉的小廝笑著說到說道:“皮癢癢了?”

“姐姐快別打趣我。”小廝紅著臉繼續說道:“實在是有急事,勞煩姐姐告知。”

“去四小姐院裡了。”女使撇了一眼周圍,確定沒人後繼續說道:“聽說梁公子去了四小姐院裡,我勸你離遠點,主母可生氣著呢。”

小廝聞聲,扭頭繼續往院落深處跑去。

遠遠的聽到寶悅軒內一片嘈雜,還有哭喊聲混在其中,心裡暗道不好。

怕是與門外那個人有關。

“大娘子饒命啊。”銀環哭喊著,“奴婢自小就照顧四小姐,奴婢忠心耿耿的啊。”

李映梅咬著牙道:“打得就是你這個忠心耿耿。”

“今日也叫你們都看著點,這個院子裡到底是誰做主!到底是該忠心於誰!”話音剛落,一道冷冽的視線掃視著院內的僕人。

有幾個膽小的已經跪倒在地上,渾身顫抖著。

“大!大娘子!”小廝吞了吞口水大聲喊道:“稟報大娘子。”

“梁……梁公子在門外!”

眾人聞聲紛紛扭頭看著門口瘦弱的小廝。

劉媽媽看了大娘子的眼神,往前走了兩部道:“上前來,再說一遍。”

“回……回大娘子……”小廝顫慄著走到階前,深深的低著頭道:“是梁公子,梁公子在門外。”

“門外?”李映梅調高了音調問道。

“是,是門外,梁公子他……他不進來。”

“什麼意思,什麼叫梁公子不進來?”劉媽媽走到小廝身邊問道。

小廝看了一眼劉媽媽,膽子稍微大了些,繼續道:“是,梁公子他……梁公子似是醉了酒,小的幾個怎麼勸也不聽,說什麼也不進來。”

“走,去看看。”李映梅皺著眉頭說道。

“那大娘子,這個小丫頭怎麼辦?”劉媽媽悄聲問道。

李映梅看了眼一臉淚痕的隱患,臉上浮現一絲厭惡的表情。

“先關起來。”

李映梅說吧,轉身瞥到一旁扣手指的梁徵,怒意越發的洶湧。

“你,聽不到嗎,你主子在門外呢,還跪在這做什麼!”

官蔚巷裡,江府門前圍了許多人,都在低聲議論著。

“這是誰家的小哥,敢在官員門前鬧事啊?”一個小貨郎輕聲問道。

“這是他家的孩子吧!”身旁一個壯漢有一搭沒一搭的回道:“年紀輕輕的竟然酗酒,還是為官的人,會不會管教孩子。”

一旁身著藏青色素衣的老婦人慌忙拍了拍身邊的壯漢。

“這可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

老婦人說著做了個高深莫測的表情,繼續道:“可莫胡說,這可不是他家的兒子,這是東京太師府家的嫡長孫子。”

人群中一片譁然。

一旁的側門輕輕開出一條縫來,一雙凌厲的眼睛隱在門後。

李映梅透過門縫裡搜尋著梁清晨的身影。

一個身穿月白色長袍的身影進入李映梅的視線中,只見他癱坐在江府的階下,一旁幾個小廝上前去扶,都被梁清晨胡亂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