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溫清玄的師妹,從小在鴻淵寺長大,身手卻練的狠辣,還從沒這麼狼狽過。

宋離捏住她脈搏,鳳眸陰沉:“誰動的你?”

“段長淮和連柯語……”季棉虛弱的道:“聯手了!”

宋離擰眉:“段長淮打的你?”

“不是……”季棉連忙搖頭,又咳出一口血:“連柯語……”

最後一個平靜的夜,被季棉的受傷而打破。

眾人分隊各自離開。

次日清早,外邊一片白霧茫茫,遍地銀裝。

這個冬天的第一場雪。

雍州很少下雪,可今年不但下了,而且下的很大,直如撕棉扯絮。

天寒地凍的,宋離身體開始變得虛弱,整個人穿的再厚,都像是從冰窟裡撈出來的,不見一點溫度,腕間手環警鈴作響成了常態。

一行人,誰也不讓她行動,只等著明天。

“熱水。”傅時弈端著杯子過來,往她手裡塞了個小暖爐,裡頭燃地是白檀香。

“說起來也是有緣,”宋離喝了口熱水,突然笑了一聲:“因這個毒素,我脾氣極易暴躁,可每次聞著白檀香味兒就能安靜下來。”

傅時弈挑眉:“這麼說來,你以前沒拒絕我的接近,是因為我身上白檀香?”

宋離懶洋洋道:“差不多吧。”

傅時弈失笑出聲:“看來,我該慶幸,順便感謝,霍振海那老頭兒讓我泡在白檀香薰裡。”

宋離嘖了一聲,看著窗外紛飛的大雪,好半晌,突然開口道:“傅時弈,陪我去個地方吧。”

傅時弈以為是鴻淵寺,又或者是宋家就喜歡宗族,可當到了的時候,看著眼前的民政局,他整個人都愣住。

有些不太置信,又期待,還有忐忑難安的情緒:“阿離……”

“怎麼,”宋離歪頭,笑的邪氣:“傅先生不想轉正了嗎?”

傅時弈嘴張了張,千言萬語,最終只匯聚成一個字:“好。”

填表,拍照,宣誓,兩個人的名字出現在同一張紙上。

他們站在宣誓臺上親吻。

宋離絕色眉眼裡滿是笑意,璀璨奪目:“恭喜傅先生,正式轉正,成為宋離的丈夫,雍州的駙馬爺。”

傅時弈看著手中結婚證,突然覺得有些不太真實,像宋離似乎隨時都會消失不見。

他抓住她,把她緊緊摟進懷裡,像是世上最珍貴的珍寶:“謝謝傅太太,讓我成為你的合法丈夫,讓我們們成為合法夫妻。”

宋離回抱他,全身力氣都倚在他身上,喃喃低語道:“傅時弈,如果有一天我死了……”

“你不會死!”傅時弈堵住她的嘴不讓她說那個字。

“傅時弈!”宋離掙脫開來,看著他的眼睛,握住他的手,“我知道現在該開心,不該講這些,可我怕我再也講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