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三分鐘,傅時弈下來,衣衫襤褸染著鮮血,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處是完好的。

看見門外站著的女生,他嘴唇張了張,一句“阿離”伴著血吐出,整個人突然像是被抽空全部力氣,猛地向前栽去。

宋離神色一凜,下意識閃身接住他,冷戾目光向裡頭下來的幾個和尚望過去。

那和尚縮了下脖子:“是他非讓我們打,我們沒有打他要害,他剛才應該是強行提氣,身體透支才會這樣的。”

男人身子很重,完全沒有意識的搭在她身上,宋離斂下所有情緒,讓人把他抬回了禪房。

而他這一昏迷,就是三天。

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禪房,剛想起身就被人摁住,“我讓你在這兒祛毒養傷不是讓你送死。”

女生嗓音清淡,面上看不出什麼情緒。

傅時弈張了張嘴:“阿離……”

“離姐,吃飯了。”門突然被從外邊推開,顧無言走進來,看他睜著眼睛,一愣,喜上眉心:“弈哥,你終於醒了,你都不知道小嫂子守了你三天都沒閤眼,她都……”

“就你有嘴!”後頭跟著的忘憂突然扯他一把。

江鶴一也在這裡。

他們前天來的。

加上黑豹,蒼鷹,一群人住在這院子裡,這鴻緣寺還真是成了度假養傷的收容所。

傅時弈緊抓住宋離的手,不肯鬆開:“阿離……”

宋離看著他蒼白的臉,抿了抿唇,沉聲道:“我沒怪你。”

那時候他們互不相識。

雍州,江湖,所有一切都是弱肉強食。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他們都是為了活命。

誰又能想到,兩人後來會有如此交集?

宋離真的誰也不曾怪,她只是在思考自己和傅時弈最後到底能不能在一起。

而最後的答案,在傅時弈第18次從刑罰堂出來,有了決斷。

愛就愛了。

她從來不去逃避任何。

又在鴻淵寺養了兩天傷,傅時弈剛能下地行走,白聽來了,火急火燎的。

“小姐,出事了!”他神色凝重:“這幾天裡,連柯語在籠絡一眾古族勢力,似乎想要反。”

這次來參加研討大會的,不管是生物學家還是比賽學生,全部都被病毒感染,只有少數倖免,封閉之下,如今的雍州人心惶惶。

白聽說:“有好多個怕死的投靠了連家,還有那個宋老太太和餘華周他們都勾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