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前宋離給譚北星吃了片安眠藥,現在正睡著。

宋離看著她安詳的睡顏,目色裡添了幾分沉重,微抿唇,手中針管還是扎進她脖頸裡。

把液體緩緩推入譚北星體內。

弄好一切,宋離直接把用過的針管銷燬掉,把手提箱帶著剩下的藥,塞進床下暗格裡。

暗格裡還有一個箱子,是長方形的棕皮質。

應該很久沒動過,上邊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宋離瑩白的指尖劃過鎖釦,眼底陰雲翻滾,正準備開啟,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她頓了頓,挪開手,緩緩合上暗格,把床恢復原樣。

這才接電話。

白聽:“小姐,藥和人都平安出了三角洲。”

難得的認真彙報語氣。

宋離邊往浴室走,邊懶散的啊了一聲:“尾跡有人清。”

白聽:“明白。”

宋離放了熱水,把左胳膊放在水裡,看著肘間燕尾蝶在高溫之下,一點一點兒消退,恢復白皙,才又開口:“桑老頭兒那邊進度如何?”

白聽:“第二階段成功了,但第三階段的困難更大,且需要實驗體,桑教授已經掃描了不下千種動植物,還沒找到能夠匹配的基因物種,不斷的失敗之下,短短半個月,燒了兩百億…”

十年了,第二階段才成功,那第三階段要再等十年嗎?

沒那麼多時間了。

宋離羽睫垂下,眼底情緒一片晦暗不明:“讓他加大進度,不用擔心錢的問題。”

——

翌日下午。

宋離正窩在窗邊沙發裡看佛偈,接到傅時弈的電話。

“我在樓下。”電話裡男人的嗓音裹著清沉。

宋離微怔,側過頭。

透過落地窗,一眼就看見了樓下小花園白色籬笆外,站在路邊的挺拔身影。

及小腿的黑色褂子,短髮在陽光下略蓬鬆,絕色眉眼似提筆描繪出的水墨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