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箇中年男子目送李楓離開之後,這才來到老道士跟前,恭敬行禮之後,有些無奈的說道:“院長,您怎麼又來這擺攤了?”

“您是不是該回去了?”

老道士老眼一睜,不悅的瞪了中年男子一眼:“怎麼?老子想幹什麼還得經過你同意不成?老子回不回去又關你什麼事?”

中年男子更加無奈了,一臉苦笑。

心想您說什麼也是大乾帝國三大文武聖院之一的天一書院的院長啊,是大乾帝國第一公子無雙公子的老師,是名譽天下的大儒,是天下局指可數的大宗師啊!

卻是在這假扮成老道士招搖撞騙,這要是傳出去,成何體統?

老道士老眼又是一瞪,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如同在揮趕一隻煩人的蒼蠅。

“你趕緊滾,別耽誤老子做生意。”

中年男子苦著一張臉,卻是不敢不從,只能老老實實離開。

老道士看了眼桌上那十文錢,一臉無語。

這小子有個性,老子喜歡。

“你說這小子究竟會不會將那毒藥倒進他做的那菜餚裡?”老道士暗暗嘀咕了句,然後閉上老眼,繼續打盹。

……

今日不是初五,所以玄武山上那金佛寺並不提供齋飯。

不知不覺走到玄武山山腳下的李楓心想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初五那日,若是最終不品嚐到金佛寺這據說很好吃的齋飯,那可真是天大的遺憾。

他咬下最後一顆沾滿糖漿的山楂球,然後跟著那些香客一起,順著那開闢出來的山路朝著玄武山上走去。

山路鋪有青石板,蜿蜒而上,一直延伸到山頂。

兩旁不時會出現一些上山的岔路,不過卻是荒草萋萋,顯然平日裡走的人不多。

一路上,有挑水的大和尚,有上山或是下山的香客。

無論是和尚還是香客,那一張張臉看起來都非常的虔誠。

甚至李楓還看到有那麼幾個香客為表誠心,竟然一路跪拜而上。

讓李楓有些不太滿意的是,這些香客顯然都不認識自己,不知道自己便是那才名直蓋無雙公子的大才子。

這便是所謂的歌紅人不紅?

因為沒有齋飯,還因為對這類寺廟向來都不太感冒,因此上了山的李楓也就沒有跟著那些虔誠的香客進入那看起來莊嚴肅穆的金佛寺裡。

他選擇從一條小山道繞過金佛寺,朝著那後山繼續遊覽。

不知往前行走了多久,四周早就空無一人,只有那蟲鳴鳥叫,鳥語花香。

可能自認為沒幾日可活了,因此李楓也沒像以往那樣,獨自一人走在大街上便會沒有什麼安全感什麼的。

只有平靜,前所未有的平靜。

在他看來,死亡不過就是回到最初的地方,現在正發生的一切不過是在夢中。

他太想重新擁有味覺了,所以做了這個夢。

當下他爬上一塊足有兩米多高的大石頭上,看著遠處那蔥蔥郁郁,只覺得心曠神怡。

一般這種時候,騷包的才子自是詩興大發,吟詩一首。

李楓不騷包,他一屁股坐下,從懷裡取出一張在山下買的芝麻胡餅,小口啃了起來。

吃著這並不算太美味的芝麻胡餅,李楓免不了想起胡老三,想起胡老三便想起發生在水牢裡那恐怖一幕。

更是想起了原主的身份。

原主大機率是流雲叛軍主帥李宗一的兒子。

有關這流雲叛軍,李楓這幾日也大概瞭解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