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楓艱難站起身來,身體微晃。

他那雙顯得很是疲倦的眼睛看向上官落雁,看向那張被整齊劈成兩半的琴絃,行禮。

並沒有像以往那樣嘲諷兩句。

他現在可是一名打敗京都草堂八先生的強大武者了。

身為強大武者得有逼格。

那些冷嘲熱諷只會降低自己的格局。

隨即李楓又看向王劍以及司徒豔兒,再次行禮。

這才彎腰撿起那把刀刃已經卷得極其厲害的菜刀。

這終究只是一把普通的菜刀,方才雖然劈開地上鋪設的那青磚,但是刀刃卻也徹底捲了。

當下李楓這樣緊握這菜刀,在王劍淡漠眼神以及司徒豔兒那殺氣騰騰眼神的注視下,一步一步走出院落。

每走一步,地上必多出點點血跡,看起來觸目驚心。

李楓很滿意,覺得這樣更可以給人一種震撼心魄的感覺。

粱破山嫌棄李楓身上的血髒,沒有任何攙扶他的意思,他跟在李楓屁股後面走出院落。

上官落雁這才反應過來。

她低著腦袋,眼睛變得異常通紅,眼淚不爭氣的掉落下來,那顫抖得厲害的小手緊握成拳頭。

她的心很痛很痛。

父母留給她的唯一一樣東西,就這樣毀了。

院落外,馬車不緩不急離開。

車裡,不用繼續端著架子,李楓連連倒吸涼氣,疼得呲牙咧嘴。

他估摸了下,自己身上怕是有上百道傷口。

甚至若非已經成為三品武者,身體抗擊打能力強悍不少,早就被那可怕的刀風劍雨切成無數塊了。

奶奶的,那個女人真想殺了自己啊……不,她想閹了自己!

李楓趕緊感受了一番,微鬆了口氣,幸虧自己大腿夾得緊,保護得好。

“梁兄,我的臉沒被看到吧?”李楓問。

粱破山淡淡回應了句:“你的臉有什麼好看的?”

“……”

李楓仰天哀嘆,這終究是一個看臉的世界。

其實這張臉長得也沒那麼差,至少五官是端正的,有立體感。

但是別說跟無雙公子對比了,也別跟颳了鬍子的梁兄對比,就是跟洛千陽他們對比,仍舊差了少許風流倜儻的韻味。

粱破山眉頭微皺:“你確定七先生會幫你恢復聲譽?”

有關這位七先生的一些傳聞粱破山知道不少,知道這個人的人品其實沒那麼好,也不是那麼珍惜自身羽毛,不看重京都的草堂的名聲。

李楓咧牙咧嘴道:“梁兄忘了?我不僅是大乾帝國大才子,我還是大乾帝國的天羅銅衛。”

“天羅衛自然不會允許這麼一個如此優秀的天羅銅衛繼續被這樣誣陷羞辱!”

李楓一臉冷笑:“所以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上面早就讓七先生著手處理這事了,因此我方才此舉,那七先生心裡不知道有多高興。”

粱破山喝了口酒,沒回應。

心想難怪你不喊冤屈,更是任憑事態發展。

……

趙德興府邸,書房。

王劍一臉淡漠坐在那裡,趙德興在下首作陪,那張依舊慘白的臉上多了一絲顯得有些敬畏的笑容。

“七先生有何吩咐派個人過來告知一聲即可,實在不敢勞煩七先生親自過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