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破山眼睛微眯了起來。

黑夜之中,他那低沉的聲音多了一絲讓人不寒而慄的陰冷。

“他開始研究如何一刀下去,便可完美的將人體皮肉分離,骨肉分離,而且他還喜歡上吃人肉!”

李楓身體一僵,就覺得手中那本解牛刀法變得異常冰冷血腥。

“庖丁開了家酒樓,有很長一段時間那酒樓端出的菜基本都是用人肉做的。”

李楓臉色一變,就覺得自己的胃猛地一扭曲,差點吐了。

梁破山聲音低沉,又說:“行為怪誕,手上沾了諸多鮮血,喜食人肉的庖丁自然成了惡名昭彰的魔頭,最後他被獨孤一劍聯合一眾頂尖的強者聯合殺死。”

李楓艱難吞嚥了一口口水。

徹底明白了。

此等魔頭又怎麼可能有資格坐上天下第一高手的寶座?

那寶座非屬於擊殺了魔頭的獨孤一劍此等正義之士不可。

梁破山又說:“而後一眾強者屠盡跟庖丁有關之人,毀盡其一切痕跡,只留下你手中那本《庖丁解牛》以及庖丁所用那把據說削鐵如泥的斬牛刀。”

“也是,以獨孤一劍為首的那些強者怎麼可能捨得毀去這兩樣東西?即便這兩樣東西對他們來說可能一點用都沒有,特別是那本《庖丁解牛》,誰也看不懂。”

李楓清楚看到,梁破山嘴角處勾勒出的那一絲嘲諷。

“之後,其中一強者盜走了《庖丁解牛》以及那把斬牛刀,從此不知所蹤。”

“時到今日,這本有可能一點用處都沒有的《庖丁解牛》落入你手,至於那斬牛刀的下落我就不清楚了。”

梁破山抬頭看著天上那輪彎月,說道:“當然,這數百年來也沒聽聞有誰學會那神乎其技的刀法,也是即便得到這本《庖丁解牛》,也壓根就看不懂這裡頭寫的是啥,又從何練起?”

李楓皺著眉頭問:“老師也看不懂?梁兄也看不懂?”

李楓用屁股想也知道梁破山定然看過自己手中這本冊子。

更是知道他對這冊子怕是一點興趣都沒有,至少現在咩有。

梁破山看了李楓一眼,說:“這本《庖丁解牛》我從頭到尾已然翻了無數遍,裡頭那些狗屁不通的文字我甚至可以倒背如流,但是我始終不明白那是何意。”

李楓眼珠子一下子就瞪大:“這刀譜是梁兄的?”

梁破山微微搖頭:“是你的。”

於是李楓便明白了,這刀譜之前果然是這位梁兄的,怕是為了還老師所謂的人情,於是將刀譜給了老師。

梁破山繼續說道:“所以我不得不懷疑這本《庖丁解牛》會不會壓根就不是出自庖丁之手?即便真出自庖丁之手,會不會是他隨意編造書寫的?”

“總之能不能從中悟出點什麼,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李楓皺著眉頭點了點頭。

“當然,若是內息依舊如此羸弱,悟出點什麼恐怕也沒有什麼用處。”

“昔日庖丁若非是大宗師境,也不可能有‘庖丁解牛,神乎其技’此等說法。”

李楓一臉認真的點頭了點頭,問:“梁兄,明日我便出去找個屠夫的活,最好是專門殺牛的。”

粱破山嘴角一抽,懶得理會這個也不知道應該說天真還是說愚蠢的少年。

他身形一閃,回到那屋頂上。

李楓則興致勃勃回屋,開始研究那本《庖丁解牛》。

與此同時,楊家。

楊一一閨房。

夜已深,楊一一無心睡眠。

她正顯得有些痴痴的讀著那首《江城子.記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