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推辭就是矯情,秦嘉樹端過木托盤,放在架子車車轅上,和喬南一起吃起來。

吃著肉還喝著肉湯,真是極致的享受。

想到美味背後昂貴的價錢,他眼底掠過一抹暗色。

如果他沒猜錯,這羊湯和肉餅,肯定都是她買的。

吃完後,喬南去還碗和托盤,秦嘉樹抹了把嘴,聲音沉沉:“剛才我的那份多少錢,我給你。”

“什麼?”喬西假裝聽不懂:“都是喬南買的,我不知道啊。”

秦嘉樹抿唇,一臉明瞭地看著她。

喬西吐了吐舌頭:“哎呀,你這個人,真是無趣死了,咱們都是朋友了,請朋友吃碗飯怎麼了?”

不給秦嘉樹說話的機會,喬西接著說:“先不說這個了,我跟你說,咱們挖的黃芪我賣了。”

秦嘉樹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

他好奇:“衛生院收了?”

“當然了,還說咱們挖的黃芪品相特別好呢。”喬西哎了聲:“就是沒曬乾,壓了一半的價,一斤才六塊。”

秦嘉樹:“已經很好了。”

按照她原來說的,一斤十塊,那曬乾後的重量起碼得去一半。

六塊的價格,不低。

左右來往的都是人,錢在喬西衣服裡面的口袋放著,並不好拿。

她有些為難:“你的那份,總共十八斤五兩,賣了一百一十一。我回去給你好不?”

“都行。”秦嘉樹後面的話沒說出口。

不給都行。

雖然一百塊錢,對他來說已經很多很多了。

看秦嘉樹這麼好說話,喬西也就放鬆多了。

她壓低聲音,給他出主意:“山裡肯定還有很多黃芪,你可以去多挖點,回頭晾乾了拿到衛生院賣。”

秦嘉樹:“你不是要挖嗎?”

“那麼多,我能挖多少,你也一起挖吧。”喬西湊近了些:“只不過,其他人就別說了。這是咱們的秘密。”

這種掙錢的法子,一旦走漏風聲,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就會傳遍的。

她的呼吸噴過來,他的心被燙了下。

如此近的距離,共同的秘密,都是他以前不敢奢望的。

嗓子突然乾澀的發疼,他不得不將目光從她殷紅的唇上移開。

“嗯,聽你的。”他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所有的感官和思維都被她牽著走。

他清晰地看著自己在沉淪。

曲海棠買冰棒回來,看到喬西和一個不認識的男人說話,站在一旁笑眯眯看了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