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瓦長樂罵罵咧咧走了,秦嘉樹才小心脫下上衣,平鋪在炕上。

剛才,是他距離她最近的一次,應該也是最後一次。

他什麼也不說直接離開,在她的眼中,或許很沒種吧。

苦笑了下,他將上衣小心折疊好,放在了一邊。

這是他的紀念。

先前的包子實在是沒法儲藏,已經壞了,但這件衣服,是不會壞的。

他總算有一個能留住的紀念了。

……

另一邊,喬珠回到山腳下幹了會活後,又想辦法偷懶。

她謊稱自己肚子疼,去到山裡面上廁所。

然後,拐了個彎,到一個沒人的角落,坐下休息起來。

望著藍藍的天,她長長嘆了口氣。

幹活的那會兒婆娘們都在誇喬西,聽得她煩死了。

她自問不管是什麼地方,都不比喬西差,喬西就是命好,生在了喬母的肚子裡。

要是她是喬母的女兒,肯定比喬西還受寵。

正感慨命運不公,她突然看到,熟悉的白襯衣朝著自己這邊走了過來。

楊文清草帽壓得低低的,不時喘著粗氣。

往日村子裡各種活計,他都是不會出面的,楊爸楊媽都會做完。

但最近楊媽生了病,下不來床,他不得不擔負起做飯的重任,做完後還要給楊爸送。

實在是不想動彈,一直磨蹭到下午,他才提著飯盒出發。

一邊深一腳淺一腳往前走,他恨恨想,要是喬西沒退婚就好了。

那樣的話,現在幹這些活的,就是喬西了。

真是累死他了。

“楊大哥。”一道嬌滴滴的聲音突然響起。

楊文清還沒看清是誰,先挺直了身板,清了清嗓子。

抬起草帽,一張曬得通紅的大臉映入眼簾。

楊文清被嚇了一跳,倒不是因為面前的臉有多醜陋,而是表情實在太駭人。

像是很魅惑,但又透著說不出的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