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流在海的依託下向前奔湧

只剩死寂的極寒之地上一隻海豹高昂著頭

他望著於天空中高掛的太陽

他期盼太陽能帶來生的希望

但他不知道的是

這裡的太陽只有耀眼的光

卻無溫暖的熱

最後海豹只得到了刺骨的風

他失望地回到海中向著深處游去

他知道那裡很冷,但黑暗的海洋回應他的不止是冷

還有支援他活下去的一切

......

“殺......殺人啦!”看著龍哥被一拳一拳打得血肉模糊,臺下的觀眾大叫著四散而逃,他們明明之前還津津有味地看著擂臺上的血腥廝殺,現在卻被嚇得屁滾尿流,真是諷刺。

另一邊,龍哥的手下們見自己的大哥被打趴之後也終於緩過神來,惡狠狠地向沙尋衝來,而沙尋見自己已經到此地步,便不再遮遮掩掩,直接掏出隨身攜帶的手槍。

砰砰砰——清脆的槍聲響起,沙尋只用幾發就搞定了所有小弟。

沙尋在確認龍哥還有一口氣之後,徑直走向了156號拳手。

“喂,還暈嗎?”他將156號拖到擂臺角落,而這時他貼近了才發現,對方背上其實並不是156,而是150,可能是因為寫編號的那個人在寫“0”,時起筆多畫了一部分。

150號此時還在喘氣,說不出一句話來,沙尋見他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便拿起龍哥的手電筒,翻下擂臺向那堆籠子走去。

“你們誰是156號?”沙尋對著籠子裡孩子們問到,但是沒人回應,“你們誰叫何月鷺?”還是反應,沙尋決定自己找。

手電光打在他們身上,沙尋這才看到他們要不就是鼻青臉腫,要不就是身上青一塊紫一塊,他們每個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被鞭子打過而留下的暗紅色傷痕,並且他們一個個像是害怕這光芒一樣,一旦被手電打到,都像見到魔鬼一般努力向籠子的角落鑽去,悽慘不止存在於他們的肉身,更是滲入了他們的靈魂。

沙尋見他們一個個都不說話,只能用龍哥小弟身上的鑰匙開啟一個個籠子來檢視他們的編號,但沒查多久沙尋就停手了,他嘆了口氣然後走到所有籠子前問:“你們誰想跟我走?離開這裡。”

沙尋等待著回應,但是沒人回應......

他原本的想法是直接帶156號離開,就算被這邊的人堵住也無妨,根據賭約,他確實能把156號當做“一個東西”帶走,而龍哥被打也是因為他給人設套,至於這幾個死掉的小弟,那個冬伯應該也不會在意,因為想當他的狗的人恐怕也不少,大不了到時候直接談條件,最後他再把156號送到牆外,自己也算是幫那位母親完成了心願。但現在的情況讓沙尋出現了其他的觀點:156號是帶走了,那其他被關在這裡的孩子呢?這裡到底又有多少個家庭的慘劇呢?他救不了所有人,而且要是逃不出去的話甚至可能會連累其他人。

既然如此,那就讓他們自己選擇吧,是為奔向自由而鋌而走險,還是在這繼續暗無天日的苟活。

但孩子們的選擇讓沙尋有些意外——沒有人願意離開,即使他開啟了籠子,孩子們依舊不敢走出一步......

這些孩子們的表現讓沙尋不禁想起東南亞的馴象手法“Pajaan”,那是一種極其殘忍的馴化方式,用這種方法訓練出來的大象早已沒了本性,有的只是順從與傷痕,而這種馴化方式正是基於折磨幼象展開的。

純白紙張上已被塗滿了人性的黑,這樣的紙上又能存在什麼美麗圖畫呢?

沙尋苦笑了一下,但他仍想問最後一遍,可就在這時沙尋聽到身後傳來異響,但正當他回頭看去時......嘭!一把摺疊椅打在了他的後腦勺上。

“搞了半天你是來救人的啊,怎麼?想當英雄?哈哈哈......你腦子進屎了吧,這些小崽子只會對我言聽計從,就算我讓他們脫褲子他們也得做,你憑什麼就覺得你能帶走他們呢?”

不知何時清醒的龍哥從擂臺上爬下來,朝著沙尋一步步地走去,他的眼睛已腫脹得不成樣子,嘴裡的牙已經掉了好幾顆,走路的動作也十分怪異。

而被偷襲的沙尋則抱著頭跪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想要儘快恢復神智。

龍哥順手又拿起一把椅子,隨後對那群孩子們發號施令:“你們幾個給我按住他,馬上!”

籠子裡的孩子紛紛走出鐵籠,帶著恐懼的神情將手伸向了沙尋,有的人壓著大腿,有的人抱著手臂,有的人按住頭。

沙尋只覺自己已經在生死的懸崖邊上,雖然他已經經歷了不少,但這種眼睜睜看著死亡誕生的無力感總是讓他厭惡至極,更何況現在扼住他命運咽喉的人是一群自己想救的孩子。

“幹得好!孩子們,等會一人一口肉,現在......我們的大客戶沙先生,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