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屋內,朱霞將桃桃放在床上,有些圓潤的身體鑽在衣櫃裡面到處翻找著。

“誒,我記得在這的,怎麼沒了呢?”

朱霞正在找自己陪嫁時的一塊粉色碎花布,聽說還是什麼真絲的,朱霞不懂真絲假絲,她就知道這玩意是個老外落魄的時候為了出口豬肉跟她爹換的。

她一直覺得那個面料滑溜溜的,穿在身上跟沒穿衣裳一樣彆扭,所以一直壓箱底,想著生個女娃給做件衣裳,誰知道這些年她也不爭氣。

“誒,找到了,哎呦,老孃的頭。”朱霞手裡舉著布,捂著頭哎呦一聲,原來是她一找到布,太激動了,忘了自己這體型是窩在衣櫃裡的,這一起身,連人帶頭都撞在了衣櫃頂上。

“二舅母,疼不疼,桃桃給你呼呼!”

桃桃轉身趴在床上,小短腿一晃一晃的試探著往地下踩,但桃桃忽略了她的腿長,夠了半天,小腿還在半空中亂搖著。

朱霞看見趴在床上扭著小屁股的桃桃,“我的祖宗喲!”朱霞哪裡捨得讓桃桃來給她吹吹,她這會生怕桃桃一個不小心掉下床來。

“桃桃,二舅母可跟你說,你千萬不能在這種高高的地方亂動,不然小心掉下來,萬一摔到臉,那可就變成醜八怪了。”

朱霞嚇唬著桃桃說道。

小桃桃迷茫了,哈?醜八怪是什麼意思?

“霞,你帶著桃桃幹啥呢,快開門,你大嫂給拿了點藥酒,桃桃額頭破了,讓我給消消毒,別感染了。”陶老太站在門口敲了好半天門,這屋裡的朱霞都沒有反應。

朱霞連忙開啟門,有些懊惱的拍了一下頭,這個豬腦子,連消毒都不知道,又讓那個假惺惺鬼給佔了便宜。

其實朱霞剛嫁進陶家的時候,跟任清關係可好了,她可羨慕讀過書的女性了。

雖說老朱家不重男輕女,也讓朱霞去讀了點書,但是吧,這朱霞總歸是個假小子性格,十五六歲就幫著朱父去賣豬肉了,一個人殺頭豬可不在話下。

朱霞跟著任清屁股久了,一個急性子的人跟著一個不苟言笑的人總是會煩的,時間一久,朱霞就覺得任清是故意吊著臉,一天到晚拿捏她,再後來,朱霞就開始時不時的擠兌兩句任清。

陶老太抱著懷裡嬌嬌軟軟的外孫女,“姥給咱小桃子吹吹就不疼了。”

陶老太邊說話,邊將沾著藥酒的棉球在桃桃的額頭上輕輕的擦著。

她看了眼旁邊撅著個嘴的二兒媳婦。

“霞啊,咋又不高興了,不是娘說你,你一天到晚老是跟你大嫂過不去幹啥,你大嫂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遭了不少罪,人也就冷臉一點。”

婆婆說的這些話朱霞哪裡不知道,其實她嫁到陶家真的享福了,婆母年紀大了,雖然說做著家裡的主,其實基本上都是隨著她們幾個二媳婦的心。

“知道了娘,我儘量少跟大嫂嚷嚷。”朱霞點了點頭,從婆婆的懷裡接過桃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