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弟弟,發現兄嫂之間的閨房秘密,又是單獨和嫂嫂外出,歐陽鋒心中只覺狗血噴頭,只能沉默不語。

反倒是李婧雯率先打破了沉默,低聲道:“我也在是成親時才知道,你大哥練武出了問題,傷了腎脈。他懇請我為他保守秘密,他說隨著他功力越來越深,他一定可以找到療傷之法,治好自己的傷。可是過去好幾年了,他的傷還是沒有好,我覺得反而越來越重了。”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大哥隱瞞這件事固然是因為涉及男人的臉面,還有一點很重要,那就是會影響白駝山莊未來主人的選拔。

這麼說來,父親也應該不知道大哥的情況。大哥要是因為這種事情無法繼任莊主,一定會成為天下笑柄。

所以他根本就不敢求助於其他人,哪怕是他的父親。歐陽鋒問道:“你父王知道嗎?”李婧雯搖頭道:“我沒有和他說,我答應你大哥不告訴任何人。而且就算說了也沒用,我要嫁給白駝山莊未來的莊主,無論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我都必須嫁。你大哥本來也是不想成親的。可這是一場政治聯姻,由不得我倆做主。”歐陽鋒看著淚眼朦朧的嫂嫂,覺得她很可憐。

在這樁婚事中,她最重要的是身份,而不是她這個人。她要做的就是坐在白駝山莊未來莊主夫人的位置上,至於她過的幸不幸福,根本也沒人關心。

而出身帝王之家的她,對這種婚姻也確實更容易接受。說出了心中的秘密,李婧雯彷彿鬆了一口氣。

而對歐陽鋒這個知道了自己秘密的人,也覺得更加親近。歐陽鋒道:“嫂嫂,咱們到了前面的集市,就可以再租一輛馬車,你就不用這麼辛苦了。”李婧雯突然臉色一紅,看著歐陽鋒牽馬的背影,她想說:“不用了,你也上馬吧。”可是,她最終還是沒有勇氣說出口。

李婧雯突然對歐陽鋒道:“你說我現在練武功還來得及嗎?”歐陽鋒詫異地看著她,問道:“你怎麼又想練武功了?”李婧雯道:“就是覺得自己太沒用了,總是拖累別人。”歐陽鋒道:“這怎麼叫拖累?不過練武可以強身健體,練了也沒什麼壞處。”李婧雯福靈心至,脫口道:“那你教我武功好不好?”說完,她自己臉就紅了。

歐陽鋒愣愣地看著她,她的臉更紅了,垂著頭,不知所措。歐陽鋒平靜地道:“我教不了你。我的武功都是外門硬功,開碑裂石,把自己練成一塊石頭,你這樣一個嬌滴滴的美女要是練我的武功,把自己練出一身肌肉,可就太煞風景了。”自己不是沒有適合她練得武功,可是自己不適合教她。

李婧雯被他說得更加害羞,蚊鳴般的聲音問道:“那我和誰學合適?”歐陽鋒道:“和我大哥學也不行。白駝山的武功,我都沒有資格練,你就更不行了。你要是想練,就找你父王,他那裡一定有適合你的武功。”李婧雯默不作聲,剛才那句話,已經耗光了她所有說話的勇氣。

歐陽鋒若無其事地轉移話題,和她聊起一些生活瑣事,但絕口不提和大哥有關的事。

距離白駝山也不遠了,歐陽鋒不想再走山路,繞到一個小鎮上,先領著李婧雯住進了一家客棧,洗洗一身的風塵。

歐陽鋒道:“嫂嫂,今天早些休息,我就在隔壁,有什麼事兒,敲敲牆,我就知道了。”歐陽鋒靜靜地坐在自己的屋裡,心裡想的卻是嫂嫂手臂上的守宮砂,尤其是想到嫂嫂就在隔壁沐浴,竟產生了一絲波瀾。

本來他對嫂嫂一向是敬而遠之,如果沒有這件事,是不會有什麼邪念的,他想要女人一點兒都不難。

再加上原著中不清不楚地交代,讓他一直讓他心中警惕。可現在,他知道了兄嫂間的真是關係,原著中的關係彷彿變成了一絲誘惑。

兩性關係絕對是最能吸引成年人注意力的事,這裡既有歐陽鋒對嫂嫂地憐憫,也有青春期荷爾蒙刺激下的躁動。

歐陽鋒壓下了心中的邪念,默唸道經,拿出一張紙,畫了起來。歐陽鋒的畫功極為精湛,他用女子的胭脂水粉做色,運用現代素描等畫法,勾勒出一副高度還原的畫,就像一張照片。

這是一個人物肖像,威武兇猛,橫刀立馬,正是劫殺歐陽鋒的那個賊首。

歐陽鋒覺得白駝山莊這一連串的事都有關聯,現在只暴露出這個賊首,其他的毫無頭緒。

雖然不知道這個賊首是誰,但有了這個畫像,相信會好找不少。估計那個賊首也不知道自己能畫出這麼逼真的畫像,否則,他怎麼都該蒙著臉來。

李婧雯換了一身乾淨整潔的衣服。沒有綾羅綢緞,就是普通的粗布麻衣,作村姑打扮,依然難掩容顏的俏麗。

李婧雯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自己,對著銅鏡,滿意極了,真的好像開始了新的生活。

歐陽鋒再看到嫂嫂這副打扮,也是心裡讚歎。歐陽鋒為嫂嫂又買了一輛馬車,鋪上厚厚的墊子,自己充當車伕,駕著馬車,往白駝山進發。

歐陽鋒和李婧雯的歸來,讓白駝山莊的人們都把心放回了肚子裡。李婧雯決定暫時停止一切商隊出行,要先查一查這次到底是誰做的,有什麼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