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安的這次開罵,殺意幾乎提升到了極致,甚至彷彿有滾滾黑煙從他身上瀰漫開來。

太和殿內的法陣都被刺激到了,一枚枚篆字亮起,彷彿有刺客闖進來一般。

李長安收斂殺意,殿內的法陣這才重新歸隱。

“諸位大人真以為,現在的大晉局勢穩如泰山了?”

“各位別忘了,李某的詩文若某個月不寫,大晉的氣運可就又要流失了。”

“二月三月的事情,還不能讓諸位驚醒?”

“那時大晉氣運風雨飄搖,搖搖欲墜,只有南方三府依然堅若磐石,就沒人想過?”

“李某建立供銷司,就是為了讓整個大晉如那南方三府一般,換句話說我這是在為自己挖坑!”

“畢竟大晉哪一天不需要詩文,我也就可有可無了,不是嗎?”

“如今李某拼死拼活要為大晉建立供銷司,結果反過來卻成了攻訐我的手段。”

“我想架起房梁,有些畜生卻想著把房梁搬走賣銀子。”

說到這裡,李長安轉過身,朝面色依舊平靜的獨孤曌抱拳行禮,

“啟稟皇后娘娘,既然有豬狗奸臣不願微臣建立供銷司。”

“微臣請求娘娘罷免微臣官職,容微臣回老家養老,從此閒雲野鶴,不問世事。”

“日後這詩文,愛誰寫誰寫;供銷司五千個官位,愛誰幹誰幹。”

獨孤曌這時方才開口道,

“李愛卿言重了,大晉若無愛卿之詩文,那可少了一半光色。”

“再說我大晉賢良眾多,愛卿的豬狗之說,也是在說本宮識人不明嗎?”

李長安躬身道,“微臣不敢。”

獨孤曌將目光轉向朝堂上沉默不言面色鐵青的百官,“諸位大人可還有話要說?”

“若有,自可當面與忠勇伯對峙。”

朝堂上群臣面面相覷,最終大多搖頭,有些人還想出列,卻被旁人攔了下來。

他們本準備與李長安好好說道說道。

結果李長安完全一副莽夫模樣,這哪裡是在講理?明明就是在罵街。

而且毫不顧忌文人形象。

更是在謾罵時,處處把自己立在忠義的最高點,到處把百姓放在嘴上。

文士、朝廷、還有皇權,都被你吃了嗎?

這天下,難道是百姓的天下?

你不是瘋了又是什麼?

可偏偏孟聖親口說過“民為貴”這樣的話,讓他們反駁不了。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實際卻不是這個實際。

李長安的言行,在他們看來,就是不顧事實只講道理,這能怎麼論?

聖人都把話放那兒了。

自己要是能把聖人的言論都推翻的話,早就成聖了,何苦在官場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