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忠勇伯今日見了六部尚書,都察院左都御史、大理寺卿、翰林院大學士。”

齊山海恭聲說道,

“根據六部內的眼線來報,忠勇伯許諾了不少官位,就連眼線自己都得了兩個官位。”

“按照這麼算,忠勇伯許諾的官位絕不在少數,甚至很有可能超出想象。”

獨孤曌點了點頭,“忠勇伯現在在做什麼?”

站在門外的齊山海,摸出千里傳音符,掃了一眼,而後答道,

“忠勇伯見完翰林院大學士之後,在供銷司衙門又待了相當一段長時間。”

“現在……正在和安南梔散步。”

獨孤曌翻動奏摺的手頓時停了下來,“安家的那位大小姐?”

齊山海頷首,“是的。”

獨孤曌嘴角微微勾了勾,“咱們這位忠勇伯,真不愧是名士風流。”

齊山海垂首,可不敢在這時說話。

外界對皇后娘娘和忠勇伯的傳言,他自然知曉。

那一晚,皇后娘娘和忠勇伯並未相見。

傳言都是假的。

但忠勇伯去紫菱殿之前,在御書房,與皇后娘娘單獨待了整整兩刻鐘。

期間外面沒人得知裡面發生了什麼。

情理上來說,他不信皇后娘娘與忠勇伯之間有什麼。

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這種時候,什麼話都不說,才是上策。

半晌之後,獨孤曌的聲音傳了出來,“繼續盯著吧。”

齊山海躬身行禮,“是。”

話音未落,便消失在御書房門外。

御書房內,獨孤曌放下奏摺,指腹輕輕摩挲著,那雙丹鳳眸子裡,流轉著淡淡的疑惑,

“李長安此舉,有何深意?”

“以他在南方賑災時的動作,大送官位這種事,不像是他的手筆。”

“這是要串聯朝堂,減少阻力?”

她靠在椅背上,青絲如瀑一直垂到地面散開,整個人透露著一股慵懶。

似乎想起了什麼,臉上露出些許笑意,“安家可沒那麼容易接受自己的掌上明珠,成為別人的妾室啊……”

京城的夜色,的確比東嶽郡城的夜景美上不少。

沿途的花燈散發著淡淡的光華,恰好可以照亮腳下的路,又不顯得刺眼。

而且這些花燈上還氤氳著文氣,串聯到一起,好似在夜空鋪出了一片花海。

安府靠近皇城。

這裡沒有外面的喧囂吵鬧,更顯靜謐。

李長安牽著安南梔,慢慢沿著街邊的花燈,朝安府走去。

一路上遇到朝廷大臣,或是書院的頂尖學子教諭,李長安不得不抱拳回禮。

“被人認出來,也不全是好事。”李長安無奈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