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要打群架一般,修身院上千名學子,烏泱泱地從各個學堂中衝了出來。

李長安也跟在眾人身後,跑出學堂。

“今日我等幾人,特來請教切磋。”

嵩嶽書院的隊伍裡,走出來六人,面對上千人,面不改色,微抬著下巴,衝著所有人抱拳行禮,不卑不亢說道。

聲如洪鐘,飄蕩四方。

風姿翩翩,哪怕面對數千對恨不得把自己撕碎的目光,卻也保持了文士的姿態,沒有絲毫怯場。

李長安看向這六人,全都是一表人才,一看就是那種高高在上的文士。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看那些人臉上淡淡的笑意,總讓人覺得心裡不舒服。

“看到了吧?這些傢伙,壓根就沒瞧上我們。”身邊的錢坐莊牙齒咬的咯吱咯吱響,

“他們那副嘴臉,就是欠揍。”

此時,陸教諭走出人群。

雖然對方已經擺明了要砸場子的態度,但禮數不能廢,還是抱拳回禮道,

“諸位遠道而來,不如進我修身院學堂一敘。”

“一敘就不必了!”嵩嶽書院為首的詩文大師走上前來,負手傲然道,“我等此來,只為向白鹿書院請教。”

“修身院結束,還有天地院,時間不等人!”

一言出,四周譁然一片。

“老賊!安敢如此!?”

“特孃的不當人子,完全沒把我們白鹿書院放在眼裡。”

“真以為憑這幾個人,就能把我們東嶽分院一杆挑盡嗎?”

“找死!”

……

李長安一把按住錢坐莊的肩膀,“別衝動!小心中了他們的奸計!”

錢坐莊眼睛盯向那個詩文大師,恨恨說道,“這老東西,就仗著我們不能真正動手,要不然他早死幾百回了。”

“對方是吃死了我們會遵守禮數。”李長安眯起眼。

這種人,最是噁心。

跟流氓沒什麼兩樣,偏偏書院就要吃這一套。

真正的高層都沒有出面,只是讓陸教諭出來應對。

明擺著是要按照對方的規矩來了。

陸教諭深吸一口氣,目光變得冷冽了幾分,沒有再客套,“如何比?”

“簡單。”詩文大師輕笑一聲,“這六人就與諸位比試六藝!”

“禮、樂、射、御、書、數。”

“在場眾人,可隨意挑戰,直至無人敢戰為止!”

偌大的修身院裡,所有人的怒氣幾乎快要積蓄到極限。

什麼叫無人敢戰?

是認定了白鹿書院會敗無可敗了嗎?

狂妄!

目中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