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這麼說,這些看似和白小姐沒關係,但是其實都可以算在白小姐頭上。”都到了這個份上,廖軍也品出了一些味道:“邪龍出現在Z國卻沒有被立刻清理掉,造成的城市破壞都可以算在影子一派身上,這些和影子都有點聯絡。

冬奧會在即,這段時間比較特殊,影子一派幾乎傾巢出動,雖然和邪龍所在地不是一個地方,但是其他城市遭到破壞還是會被說成影子一派無能,而出來抗事的肯定還是白小姐。”

“差不多。”白茶摸了摸下巴,頗有興致的點點頭:“不過其實城市不會被破壞應該也在他們的意料之中,他知道我有不讓城市毀滅的能力,其實目的也是消耗一下我。”

“應該是……背後有人吧。”白茶摸著下巴,笑的有些怪異,這次她終於提起了一點興趣:“這麼多年過去終於冒頭了。”

“背後有人?”宮越辰有些摸不著頭腦:“或許就是他們設計的呢?”

“應該不是,風格不像,那些老東西越是利慾薰心越是保守,這也是我前期能站住腳跟的原因。”白茶攤了攤手,竟然放鬆了不少:“我十二歲那年他們就想動我,但是我經常非常冒險讓他們根本不敢跟進,而我每次都能把控好度所以才在短時間內穩定了影子的力量。

現在我從冒險轉保守和他們刻意保持平衡,而這次他們的處事風格卻完全不一樣,不能說特別冒險,但是也是他們以前絕對不會選的方法。”

她坐在座位上一反平時那漠不關心的狀態,現在白茶的嘴角反而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任誰都看得出來白茶的心情竟然意外的不錯。

如果白茶沒猜錯,光明一派的背後應該一開始就有一個人在背後指揮,只不過中間那段時間那個人可能因為某種事耽擱下來所以失蹤了這麼久。

“等一下白茶,你說光……他們背後有一個老大!”這次不止是宮越辰,其他人都懵了:“他們的領頭人不是墨家嗎?”

“墨家管事嗎。”白茶嘲諷的話一出來,眾人就沉默了。

任誰都知道墨家醉心研究,領頭人也就是掛個名,若非如此,白家和墨家也不會關係這麼緩和。

“這件事要引起重視”

一個低沉的聲音響徹會議室,此聲一出,包括白茶都瞬間安靜了下來,收起嘲諷的神色認真了下來。

“上次的危機墨家就是個旁觀者,大家應該都察覺得到吧。”大佬思考了許久,皺著眉頭終於發話:“上次的事我和一些人就察覺到有人動了手腳,不過當時證據不足。”

“那次的事,說起來,白茶,我還要和你道個歉。”大佬站起身來,鄭重其事的對白茶說道。

Z國總大佬鞠躬道歉,真是好大的臉面,放在五年前白茶一定會感動又驚嚇,而現在,卻只剩了平靜,甚至還多了無奈和頹然。

白茶坐在桌前,扶著額角,眼中暮靄沉沉,沉默了許久終於開口道:“不用了,你們什麼也沒做。”

你們什麼也沒做,所以你們不用道歉,以前也是,現在也是,即使你們冷眼旁觀,白茶卻也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去責怪他們。

畢竟“旁觀者有罪”這句話白茶其實也並不完全認同,每個人都沒有立場去強迫誰去捲入無端的事件。出手是情分,不出手是本分,事到如今既然已經發生了,白茶已經不想再去追責。

“就算你不道歉我也會幫到底的。”白茶垂下眼眸,將注意力轉移到現在的事上來:“現在他們背後另有高人的事只是我的推測並沒有證據,大家也都閉口不言的好,就當我多慮了吧。至於清理……你們也不允許。在我壓不住他們之前你們看著辦吧。”

其實大佬的道歉說重不重,說輕也不輕,這意思明顯是讓她連帶著光明一派以前的事不要計較,也就是傳說中的顧大局。畢竟一個國家總是派別動盪那還得了,總得有人妥協犧牲。

總大佬都道歉了,她還能怎麼樣。

說到底,她只是個執行者,聽命令,執行,就這麼簡單。

白茶沉默了下來,靜默的看著圍著會議桌開始議論紛紛的人們,她就坐在他們身旁,卻彷彿又相隔天涯海角。就好像坐在海上的礁石中,聽著海浪嗯喧囂能感受到涼意。

會議室長桌的靠近門的地方有一個巨大的熒屏,當初她的父親應該也是這樣看著他們七嘴八舌的談論著今後的事宜吧,沉默又無奈。

當初,這些人也是在這裡靜靜的看著自己的父母犧牲,然後沉默,最後,再也沒有了下文,直到所有人都把過去遺忘。

“已經快六年了啊……”

白茶低下頭,輕嘆口氣,她閉上了雙眼,眼睛有些發酸。

會議室有些吵,每個人都接二連三的發表著自己的高談闊論,或是肅然認真,或是慷慨激昂,白茶扶住了自己的左眼有些疲憊,恍惚中她好像又回到了那天晚上,那個冰冷又絕望的夜晚。

……

【今日前線戰況最新情報,Z國魔龍騎士突然失控進攻M國的大家族已有三日,目前戰況焦灼,聯合會已經派遣了Z國為首的三名聖龍騎士前去圍剿……】

官方又機械的女聲從新聞播報員的嘴裡清晰的吐出,一字一句的砸在電視機前的人們的耳旁,顯得有些刺耳。

M國。

純黑的天空沒有一絲的光亮,厚厚的烏雲將每一顆星星都遮的嚴嚴實實,彷彿一團墨水在天上翻滾、奔湧讓人喘不過氣來。

那上空一處,那純黑的烏雲卻透出了赤紅色閃電,那足足有大腿般粗閃電纏繞在濃濃的烏雲之中蓄勢待發,閃亮的紅光照亮了半空中的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