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未暗,天邊尚未被夕陽染紅,粉色的蝴蝶依靠著白色的花朵飄蕩在街頭,人海之中顯得分外惹眼。

芙蕾雅真的很漂亮了,和白茶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風格,如果說白茶像是深淵中清冷的白色荼靡,那芙蕾雅就是最璀璨的陽光下誕生的粉色小精靈,她是自然的寵兒,純真、溫暖、可愛、甜美。

粉色的小精靈在街上游蕩著,引得路人頻頻回頭,可是她不管,她只環繞在她最愛的花朵身邊,翩翩起舞。

「茶茶~你笑一個嘛,你看你現在多可愛~」芙蕾雅抱住白茶的胳膊,邀功似的向白茶撒嬌。

白茶只能無奈的笑笑,一身七分的白西裝配上粉***耳實在說不出哪裡合適,白茶甚至能感覺到身後不遠處的路西法正在努力的憋著笑。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一個冷靜淡漠、沉穩理智的主人因為被雨淋溼所以換上了不合體的白西裝不說,現在居然還帶上了一對貓耳。

帶上貓耳髮箍就算了,重點是這個髮箍上的貓耳朵居然還會動?時不時的就會動一下。

確實很可愛,但是白茶真的不是可愛的型別,除了無奈就是心累,只是倒也沒拒絕靜靜的看著芙蕾雅一路鬧下來。

除了剛剛芙蕾雅要求她穿女僕裝那次。

白茶堅決拒絕,守護自己最後的尊嚴。

「哎呀,不要笑的這麼勉強嘛,要開心。」芙蕾雅貼近了白茶,兩隻纖纖玉手便貼上了白茶的面頰將白茶的臉狠狠地揉了揉:「茶茶不開心嗎?下面茶茶想玩什麼嗎?」

「開心。」白茶被芙蕾雅盯的哭笑不得,那雙粉色的瞳孔像藏著一把火讓白茶嚴肅不起來:「我隨意,你開心就好。」

這小妮子看她的眼神賊像二哈盯著肉骨頭,眼裡冒的精光隔著一座山頭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那可是你說的,那我們去看電影吧!」芙蕾雅一聽就開心了起來,一轉頭,又衝著路西法哼哼道:「你不許和我們坐一排,你坐後面!」

「是的,芙蕾雅小姐。」路西法禮貌的回應著,芙蕾雅似乎對他敵意滿滿。

不過他倒不在意,畢竟芙蕾雅不像他能隨時隨地出現在白茶身邊。

今天一整個下午,可算是讓芙蕾雅鬧了個夠,看個虐戀的電影抹了白茶一衣服的鼻涕眼淚,還非要和白茶吃一桶爆米花,最後把京城所有的精品店都逛了個便,買了一大堆東西,最後一個老闆娘還笑呵呵的送了兩人一對閨蜜手鍊。

一直到晚上三點鐘,芙蕾雅逛了夜市、唱了k又看了夜景才結束,這一逛逛了七八個小時,白茶這強悍的小身板都有些吃不消,芙蕾雅卻精神抖擻,最後還要和白茶走著回學院。

已經到了後半夜,再精神抖擻的人們都陸陸續續的回家了,只是城市燈光依舊,即便天空黑暗,城市依然亮如白晝。直到郊區才漸漸昏暗了下來。

君耀還挺偏僻,畢竟京城寸步寸金,即便君耀極為重要最後還是被安排在了京城最偏僻的一大塊地方,芙蕾雅和白茶就這樣沿著小河一起走著,靜謐的有些異常。

芙蕾雅牽著白茶的手,說不上來自己是開心還是不開心,或許逛街的時候確實有開心的時候吧,可是,站在白茶身邊芙蕾雅又覺得自己沒那麼開心。

自己明明握著白茶的手,卻感受不到她,彷彿有一道無形的空氣牆將她們的心隔離在兩地。

芙蕾雅還記得很小的時候,白茶還是小小的一團,像是瓷娃娃一樣,兩個人經常縮在一起偷吃甜點心然後又被各自的監護人抓包,那種踏實的、心貼心的感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消失了。

「哎呀,茶茶,不要哭喪著臉嘛。」芙蕾雅勾住白茶的脖子,打破了沉默:「茶茶,你這個紅色的

水晶項鍊誰給你的啊?不會是男人送的吧?」

白茶愣了愣,下意識撫摸了一下自己頸間那鮮豔欲滴的血色水晶,像一顆血淚散發著淡淡的熒光。

「是爸媽的遺物,也是白家的傳家信物。」白茶扶了一下芙蕾雅的身子,怕她摔倒:「我媽媽給了我爸爸,後來我爸爸又給了我,我以前不是和你說過了。」

「呃……那個。」芙蕾雅臉色一垮,知道自己找錯了話題,心裡暗叫不好,天太暗了,她一不小心看岔了眼竟然沒認出來這條項鍊:「那個……我只是覺得這個項鍊很特殊。」

「你還會窘迫?」

這句話似乎帶著些許調侃,連話語都帶了幾分笑意,讓芙蕾雅不由自主的愣了愣,喜悅之意立刻浮上眉梢。

就在剛剛那一瞬間,她似乎感覺到回到了以前兩人兩小無猜的日子,她又感受到白茶的存在了。

「謝謝。」

白茶的聲音輕飄飄的傳到芙蕾雅的耳中,讓芙蕾雅沉默了下來,平時白茶說這話不過是和別人客氣客氣,而這次她聽得出來白茶語氣中的真誠。

「你知道嗎,我一直感覺這條項鍊是活的。」白茶嘴角揚著一抹好看的孤獨,聲音溫和:「在我情緒失控的時候它會幫助我穩定下來。」

「誒?這麼神奇?」芙蕾雅立刻提起了興趣:「這個你可沒對我說過。」

「嗯,前期的時候幫了我不少忙,不過在幾年前我就已經很少會依靠它了。」白茶點點頭:「而且這個項鍊是不死不斷的。」

「不死不斷?」芙蕾雅疑惑。

「嗯,只有在感受到主人即將死亡或者一心赴死的時候才能脫落。」白茶說:「它對主人有感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