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有犬吠,實在好吵,白茶終於睜開眼,僅僅只是這一個動作就已經耗費了她所有力氣。

好累,每一根手指都是那麼的沉重。

她現在是怎麼了?

對,她好像是死了。

她應該是死了的,心臟被洞穿還注射了那樣不可挽回的三管藥劑,應該是沒有挽回的餘地的。

這裡是個純黑的世界,沒有一絲光亮,白茶認為應該就是地獄了,她手染鮮血,絕不可能被天堂收留的。

「汪汪汪——汪汪汪!」

又是急促的犬吠。

白茶移動目光看向身邊,那是一個大金毛,歡快的搖著尾巴,正焦急的用頭拼命的拱著白茶的身子,拼命的咬白茶身上的衣服,試圖把白茶拉起來。

「我果然還是死了,不然我為什麼會見到你呢,白金。」她真的好累,渾身昏沉的麻木,好像每一個細胞都陷入了沉睡。

見到白茶有了反應,白金頓時激動起來,拼命的狂叫,咬住白茶的鞋帶拼命的拖拽,在白茶身上拼命撒歡,尾巴搖出了殘影。

「茶茶,快醒醒!不要再睡了!」熟悉甜美的聲音在耳邊響了很多遍,彎彎繞繞的像是在山間迴盪,在白茶腦海裡迴盪了不知道多少個回聲才把白茶從夢中驚醒。

「芙蕾雅?」白茶睜大眼睛終於完全清醒,看著趴在她身上嬌俏的小姑娘沒反應過來。

「別睡啦,快起來,再不回去你就真沒救啦!」芙蕾雅氣鼓鼓的把白茶從地上拉了起來,有了意識的白茶雖然渾身麻木但是好歹有了點控制力,在芙蕾雅的攙扶下貼貼撞撞的站了起來。

「回去?什麼情況?」白茶晃了晃腦袋,有點暈:「我好像已經死了,這裡是……」

「不能說死了,只能說快了,美麗的少女可是無所不能的,怎麼可能輸給命運這種東西。」芙蕾雅拉著白茶的手,不服氣的向著一個方向走去:「你死了我們可就輸了,有我的隊伍輸了可不行!」

「輸?輸什麼?」白茶不懂,也沒明白怎麼突然就扯到了輸贏上,是有什麼比賽嗎?

等一下!

「我是快死了,所以我還沒死?我怎麼可能還有救?那這是哪?」白茶突然反應了過來,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

「還記得白家族長的信物血色水晶嗎?每個白家人死後靈魂都會被儲存留著幫後人一把,現在就是幫你的時候啦。」芙蕾雅俏皮的眨了眨眼,白金在身邊跑的歡快,一人一狗帶著白茶往一個方向走去。

芙蕾雅為什麼會知道這些?白茶有點懵。

「等下,這是要帶我去哪?」白茶吃力的挪動雙腿,只是努力了一下就差點摔倒在地,她連忙掌握住平衡,而白金也是跑幾步就回頭看看白茶,急的孩子好像差點就開口說話。

「白金,芙蕾雅!叫醒了沒!」遠處,一個青年飛快跑來,看見白茶醒了頓時驚喜出聲,趕緊拉住白茶的手:「快快快,來不及了。」

「白,白澤?」白茶僵硬著身體,幾乎是被拖著前進,她大腦有點宕機,分不清面前的情況:「是,要去趕著投胎?」

她這個猜測是合理的,畢竟她快死了,白金和白澤都在,那白澤真的著急肯定是要去急著投胎吧。

「投你個大頭鬼,讓你快回去,再不回去就回不去了!」白澤被氣笑了,拉著白茶剛想繼續走,周圍的黑暗突然異動起來,粘稠的黑色突然凝聚成怪物向二人撲來。

白茶立刻就想躲開,可是她渾身僵硬根本做不出反應,倒是白澤反應迅速,大聲喊道。

「祖宗保佑!不對,祖宗救命!」

有白色的靈魂從中飄出,幾下解

決了那黑色的怪物,還不忘給白澤來一巴掌,一個老婆婆飄在白澤面前,沒好氣的說:「祖什麼宗,叫太奶!」

「太,太奶,這不,也是祖宗嗎。」白澤委屈巴巴。

「那當然不一樣啦,這樣叫出來更尊敬嘛。」芙蕾雅看著委屈的白澤,拉著白茶的手笑嘻嘻的說。

「就是,那怎麼一樣,祖宗這麼多,你總得知道你叫的是誰,你直接叫祖宗我們怎麼知道你是叫誰幫忙!」

這個人白茶見過,祠堂的碑位上有這個人的照片,好像……真的是太奶。

她是誰?她在哪?她在幹什麼?

白茶風中凌亂,搞不懂到底是怎麼回事。

「茶茶,聽我說,你的靈魂還在軀體上沒來得及成為真正的孤魂野鬼,所以你現在回去還來得及,靈魂和身體分開太久就真的沒救了。」芙蕾雅抱了抱白茶,認真的說:「茶茶,你會回去的,對不對。」

「哎呀,總之,白茶你要回去,大家可都在努力幫你逆天改命,可不能只有你一個人擺爛!」白澤跟在白茶身邊,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