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聲音如夢似幻,是有些人的救贖,是有些人的噩夢。

雲鶴忍住自己激動的心情感受著風遠遠傳來的訊息,拼盡全力才忍住了衝過去的衝動,而屋內的兩人像是被鎖了喉的雞,半點也叫不出聲。

「我勸你不要思考怎麼說謊比較好,畢竟你親愛的父親已經對我知無不言了。」白茶坐在簡陋的房樑上,看上去有些隨意,不知道已經坐了多久:「或者說你們三十二個,有二十八個人已經不會保守秘密了吧。」

織雲的冷汗下來了。

他不怕夢清歡,但是他怕白茶,或者說沒有人不怕白茶,又或者說這次他們的行動尤其怕。

光明三老前不久已經莫名其妙暴斃了一個,初步判斷是白茶順藤摸瓜給抹殺的,抹殺的就是墨子燁的舅舅和爺爺,下手絲毫不手軟一點都沒給墨子燁面子。

而讓大家更恐懼的是,以前一直站在他們這邊給白茶找麻煩的墨子燁最近竟然絲毫沒有支援他們的意思,這讓他們更加不安。

「什麼叫衝著我來的。」夢清歡顫抖著,即便他無顏面對白茶,但是既然事已至此他只能硬著頭皮往下問。

「你想過正常的生活,但是身為曾經的左膀右臂他們只會認為你是隱患而已。」白茶悠閒的說:「你的仁慈、你的退讓在他們看來不值一提。」

「怎麼會!我們……」織雲臉色越來越白,出聲就想反駁,卻見一個奄奄一息的人被白茶丟在了面前。

「想好了在說話。」白茶冷哼一聲從房樑上跳了下來,說著直接卸了織雲的下巴帶上手套就從裡面扣出來一個小藥丸。

「雖然知道你沒有咬破毒藥自殺的勇氣,但是還是給你拿出來比較好。」

「畢竟接下來,你可能忍不住。」

半個小時之後,慘叫聲平息了下來。

白茶把收集好的證據收進了儲物手環中看向一旁的夢清歡:「看來你已經沒有喝茶的興致了。」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夢清歡靠在牆壁上,不敢看白茶,但是聲音卻略顯生硬。

「怎麼,害怕我打破你的生活?」白茶抱著手臂靠在夢清歡對面的牆上,神色依然淡漠。

「雲鶴看見你了。」夢清歡說:「我是好不容易脫離出來的……」

「哪裡不容易?」白茶淡淡的反問,只是一句話就讓夢清歡無話可說。

「你說了,我就答應,你要帶走雲鶴我同樣沒有阻攔,你哪裡不容易。」白茶麵上浮現一絲嘲弄,藏著不易察覺的失望:「你還想多容易,你選城市選房產我第一時間批准,你的任務我全權接手甚至都沒讓你交接,你哪裡不容易?」

牆壁是冰冷的,冰冷的感覺似乎浸染了夢清歡的全身讓他喘不過氣,夢清歡感覺自己的大腦混混沌沌的,忍不住為自己說話:「對不起,我,我只是太累了想過正常人的生活,我十二歲沒有選擇只能呆在影子幫你……」

「你是在為自己辯護嗎。」白茶的神色依然淡淡的,夢清歡低下頭,最後一絲底氣也失去了。

「人類費盡心思巧辯不存在的東西,往往恰到好處的印證了他們的恐懼,夢清歡,你在害怕什麼。」白茶拎起織雲,最後看了一眼夢清歡:「夢清歡,你和我一樣找不到淨土,這個世界沒有淨土,唯有創造這一條路可走,而創造免不了鬥爭的。」

「帶雲鶴走吧,我會解決這裡的事。」

雲鶴不在床上。

待夢清歡回到家看見空著的床鋪時著實把他嚇的夠嗆,直到聽見了樓下浴室傳來的水聲才鬆了口氣。

帶雲鶴走吧。

這句話在夢清歡腦海越來越清晰,夢清歡像瘋了一樣開始收拾東西,完全忘

了他為什麼會不顧一切的相信白茶說的所有話。

直到溼漉漉的腳丫停在了行李箱面前,衣服還在滴水,水珠從髮絲滴下砸在地上,夢清歡抬頭,愕然發現雲鶴竟然是穿著衣服洗澡。

「阿鶴,你做什麼呢?洗澡怎麼還穿著衣服?」夢清歡手忙腳亂的想為雲鶴擦拭身上的水漬卻被雲鶴一巴掌開啟,夢清歡一愣有點無奈:「我就是出去散散心而已,幹嘛這麼生氣,我道歉,別生氣嘛小小鶴。」

「為什麼。」

雲鶴的聲音悶悶的,帶著壓抑的怒火讓夢清歡心中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

你看見了?

夢清歡想問雲鶴是不是剛剛跟蹤了他,可是他不敢問,他怕了。

「我以為你是因為世界大賽受了重傷失去了力量,但是你卻是因為背叛了影子,為什麼要背叛!」雲鶴暴怒,她一向內斂,是影子出了名的老好人,如今還是第一次像頭暴怒的獅子揪住夢清歡的衣領:「你背叛,為什麼要拉著我一起,現在你我都是叛徒!為什麼!」

「阿鶴……」夢清歡臉色蒼白,他感覺自己全身像是被抽走了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