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歌輕柔,步步生花,如今在白雲清風之間又顯一番風情,可是天上地下卻彷彿天堂與地獄。

天上的神悠然自得,而地下,已然一片狼藉。

呻吟聲、哀嚎聲在空蕩蕩的山村迴響,可這山村之中的房屋建築、一花一草竟然毫髮無損。

它們蒙著一層金光,恍若被神吻過一般神聖。

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

這聲音明明很輕,可是地上所有的人都聽到了這輕柔動聽卻如索命般的聲響。

「等,等一下!白小姐!」下面的人衝著天上的神明嘶吼,祈求神明的網開一面:「我們知道錯了,請放過我們!是有人讓我們做的啊!」

「就是啊!我上有老下有小,白小姐是守護者啊,對吧,我們也是Z國人民啊!」

地下的人哀嚎一片,祈求天上人的原諒。

天上之人漠然,只覺得好笑。

「哦?剛剛把炮彈對準我的時候,怎麼沒見你們如此模樣?」白茶冷笑。

這群人用了比上次還要高精尖的炮火,想必是看那些炮火真的殺了影子的人所以再次故技重施。

沒錯,這些炮火放在白茶虛弱卻又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確實可以把白茶殺死,可是白茶如今有備而來,這些人再想故技重施和犯蠢幾乎沒有什麼區別。

「可是,這些武器並沒有傷害到您啊!所以,您也是可以原諒我們的吧!」有人抬頭尖叫:「你並沒有造成什麼損失,現在死傷慘重的是我們啊!」

「對啊!你是守護者,怎麼能對人民出手!」

他們還想掙扎,可是卻發現他們都動不了了,遍地已經開滿了荼靡,從地下長出、從他們的身體長出,所有人都成了花肥,無一倖免,除了恐懼再無其他。

「又是一群炮灰嗎。」白茶感受著荼靡的反饋有些遺憾,方圓三百里的活物都已經被荼靡寄生,可是卻沒有光明三老的氣息。

他們倒是聰明,每次都不出面的。

「守護者?這是我以前的稱呼。」白茶輕哼一聲,神色傲慢,這傲慢和輕蔑是那樣的自然而隨意,就好像她生來本該如此:「現在,你們不如稱我為神吧。」

「想要弒神的人就要做好承受神明的怒火,就像屠龍的勇士要做好被惡龍吃掉的準備。」

雲翳幾人就這麼坐在飛行器上,眼睜睜的看著反叛的人被化為灰燼回過神來的時候衣衫已經被汗水打溼,他們面面相覷,看著雲嶺的目光終於帶上了認同。

生而為人,不要那麼倔犟。

當一個人只是比你強一點的時候你可能還有反叛的心思,可是當這個人和你之間已經是螻蟻和神明之間的差距時,又怎麼可能會有人真的願意去反叛。

「雲鶴。」白茶回過頭,沒有看一旁面色有些僵硬的夢清歡,停在空中衝雲鶴伸出了手:「走吧,該去洗禮了。」

「是,白小姐。」雲鶴面色不變,沒有因為白茶剛剛的舉動產生任何驚訝,她握住白茶伸出的手,竟然有些緊張和高興。

她還從來沒有被白茶如此溫柔的、正大光明的牽著,從空中步步生花踏空而下,即便是最豪華的婚禮都沒有此刻震撼她的心。

「殘忍嗎。」白茶帶著雲鶴向下走著,她看向雲鶴,神色之間帶著一絲嘆息:「如此大規模的毀滅可是已經算作屠殺了,你都不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