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溼的海底,這片海底的迷宮內卻意外的乾燥沒有一滴海水的湧入,在這陰暗的迷宮之中,白茶終於見到了只在中看到過的夜明珠。

其實在白茶的感官之中,這夜明珠和電燈泡差不多,就是個雞蛋大小的燈泡,類似於熒光的晶石,可是聽說這東西很值錢,白茶當然不會掃興,也附和著欣賞了一下。

比起迷宮越來越大的夜明珠,所謂的滄海羅盤就和白茶想象中差距大了很多,就是個破舊的青銅羅盤。

沒有光澤,沒有精緻,或許是因為使用過的緣故,這只是一個生了鏽的幾乎要從中間斷裂的羅盤,頂多多了一些複雜的紋路,即使是那些繁複的紋路此時也已經破敗不已。

「這就是那個能逆轉時空的羅盤?」顧明澤是跟著滄流進來的,看到這個小巧的青銅羅盤整個人都不好了。

在他的心目中,觸碰到時間這個領域的絕世至寶不說高階大氣上檔次,也得是低調奢華有內涵,不應該是巨大古老讓人看上去一眼震撼的那種嗎?這才兩個巴掌大的小羅盤怎麼看也不像有這個層次力量的東西啊。

滄流沒說什麼,只是上前,舉起這小羅盤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之下摔了個粉碎。

青銅羅盤上的銅鏽竟然是真正的鏽跡,被一摔真的直接摔的支離破碎,碎了一地的青銅碎片後露出了唯一一個看起來像是至寶的東西。

一個被包裹在最中央的指甲蓋大小的流光溢彩的珠子,這珠子看上去是最純潔的白,看上去卻流光溢彩,真可以說是五彩斑斕的白。

「都說鮫人淚價值連城,卻不知鮫人淚是如何形成的,一滴眼淚只呈凝膠狀,是無法凝結成珠的。」滄流拾起地上的鮫人淚遞給白茶:「只有王族鮫人一生會流一次淚,一生之中情感最為激烈的時刻混雜著最強大的力量會融合成最珍貴的珍珠。」

「遲來的生日禮物,抱歉。」滄流直直的將鮫人淚遞到白茶麵前,態度十分堅定:「這是羅盤的核心,既然我為你逆轉時空,那這理應是給你的。」

滄流的態度很堅決,可是白茶不懂,雖然鮫珠做為力量的媒介確實十分優秀,但是白茶自認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人能夠在力量上壓倒過她,只要她想,沒有人會是她的對手。

況且,生日已經過去好幾天了,何必還要補上。

「上一年沒能趕上你的生日。」滄流補充:「我體內還有一個,所以,這個送你。」

白茶挑眉,看上去她並沒有拒絕的餘地。

「所以你是因為我扭轉了時空。」白茶雙眼微眯:「上一世,我死了。」

滄流沒有否認,白茶接過鮫人淚繼續說:「代價是把海族帶離海洋,為什麼要這樣做?你怎麼就有自信我會答應你?」

她大可以直接轉身走人,把賭注壓在一個人身上這未免有點冒險,即便這個人是她,更何況是一整個種族的興衰。

「而且,你如何肯定我這一世能幫助你們。」白茶看著手中的鮫人淚,有點奇怪:「上一世我死了,這一世我就不會死?」

還是說,她死之前這件事就能辦好?可是不對啊,據白茶所知,實驗室的基因反向試驗才剛剛起步啊。

滄流依然沉默,就這麼低著頭看著地面,不知道怎麼解釋。

「一開始我還不確定,你在嘉年華的時候,看我的眼神那麼的熟悉,當時就很奇怪。」白茶握著鮫珠嘆了口氣:「你之後的表現也確實讓我起疑心,你比雲鶴的訓練時間還短卻進步卻神速,我還以為你是透過預言得知的我的訓練方式。」

「上一世,你也是我的人?」白茶問:「但是沒這麼快吧。」

如果滄流上一世就和現在這樣跟在她身邊,那滄流絕不會只是

剛見面時那樣被自己一招淘汰,到了現在,白茶想要一招解決滄流若不用全力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一開始是外圍人員。」滄流低聲道:「原本那次嘉年華我應該排在四百多名的,上一世我大概是在二年級快要結束的那場嘉年華我才被你注意到。」

這次逆轉時空,滄流吃了不少前世的紅利,如何克服從海底到陸地後的肌肉僵硬、如何訓練、以及很多暗殺技巧,若非如此,白茶絕不會這麼快注意到她。

這確實符合白茶的性格,畢竟鮫人被淘汰的例子也比比皆是,並不是上了陸地就能成為棟樑的,與其找一個徒有其表的鮫人做為【蛟龍】不如找一個卓越的人才站在這個崗位上。

「嗯,不過說起嘉年華,我想到了一件事。」白茶摸了摸下巴,看著滄流的神情有些怪異:「我上一世是我的死和墨子燁有關,還是我和墨子燁在一起了?」

「……啊?」吃瓜吃的津津有味的顧明澤一臉懵,看了看滄流,又看了看白茶,一臉不敢置信:「不可能吧?白小姐和墨子燁這倆八竿子打不著邊啊,我都沒感覺他們關係多親密。」

反正這輩子他就是感覺墨子燁熱情追求白茶而已,不過也就是熱情了一段時間,之後白茶總是在忙各種事,以各種藉口避著墨子燁,看來是對墨子燁不感興趣。

滄流眼角抽了抽,默默思考著,似乎在組織自己的語言。

「那是因為你沒見到。」白茶笑的有點奇怪:「當時嘉年華我和墨子燁組隊,第一次我和滄流交手,滄流直接跑了,但是看到我和墨子燁在一起之後……殺意很明顯啊。」

而且是突如其來的殺意,像是突然生氣了一樣。

當時白茶還以為是滄流和墨子燁有什麼過節,而且不僅僅是那一次,後來他做任務,只要身邊有墨子燁,滄流都會對他帶著若有若無的敵意。

而且現在想想,很多時候,白茶做任務的規劃裡只要有滄流,幾乎都能見到墨子燁,或者說是隻要有墨子燁,滄流都會跟著。

當然,每次都不是什麼好事,墨子燁印象分掉的很嚴重,以至於白茶辦事根本不想帶他。

「所以,你報的信才導致我每次任務都有墨子燁給我添堵?」白茶挑眉。

那聖母的詞有好幾次白茶都想直接和墨子燁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