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流轉,巨大的光之龍帶著像是要吞噬的力量,張開大口彷彿要將眼前兩個渺小的人一併吞噬。

滄流只是靜靜的站在原地,他並沒有慌亂,手中長劍被緊緊握在手中隨時準備出鞘,銀色的劍鞘反射著光之龍身上綻放出的璀璨的光,亮的晃眼。

他身後就是顧明澤,肯定是沒法退的,再說了,滄流也沒打算退。

身上的寒氣極度的壓縮環繞在他們周圍,冰冷的寒氣瘋狂的旋轉著,滄流眼中寒氣乍現,左眼的龍紋若隱若現,滄海劍剛一出鞘便有濃縮的寒氣化為長空騰空而起,硬生生的從巨大的光龍中撕開了一條縫。

顧子探還是很強大的,雖然已經盡力手下留情,但是依然能給普通龍騎士極大的壓力。

巨大的光能量衝擊著滄流,令顧子探有些驚訝的是,滄流竟然看不出多少吃力,寒氣持續切割著光能量,就連滄流身後的顧明澤也依舊一聲不吭。

這是,輕敵了?

顧子探的臉上除了難看還有吃驚,要知道滄流可是一年級學員,頂多一年級下學期,而他可是世界五十強,這到底是什麼天賦?

而滄流的冷靜沉穩同樣讓顧子探心驚,面對自己聲勢浩大的攻擊滄流竟然冷靜的很快找出了光龍最薄弱的地方。

「啪。」

一聲輕響,這個聲音很輕,在巨大的能量波衝擊泛起的巨浪之下,輕微的可以忽略不計,但是響在顧子探耳畔卻彷彿炸雷一般,嚇的顧子探一身汗毛倒豎。

一回頭,白茶就站在自己身後,素手還搭在他的肩上。

顧子探這麼一驚,能量的輸出頓時停止了下來,光龍的衝擊也頓時出現了一刻的停滯。滄流湛藍的眼中寒光一閃,體內能量頓時沸騰起來,翻湧、壓縮一氣呵成,鋒銳的寒光如鋒利的刀片將光龍切成了兩半。

「太極•巽。」

低沉卻略顯稚嫩的女生從身後傳來,顧明澤回頭一看,正是雲鶴邁著奇異的步伐閃了過來。雙手拳掌律動,淡紅色的風在雲鶴手中凝聚,將光龍被切割後產生的餘波卸到了一邊。

「震!離!」雲鶴口中嬌呵,手中牽引的力量瞬間變的狂暴了起來,下蹲、出拳,簡簡單單,沒有任何花哨的技巧。

小小的拳頭與被牽引做一團的光能量撞在一起,隨著陣陣雷聲隱約能看見火光的炸裂,雲鶴連退數步穩住身形,卻也完全抵消了餘波,沒受到一點傷害,看起來遊刃有餘。

「啪啪啪。」

「哇哦~小徒兒們成長很快呀~」夢清歡靠在門框上慢條斯理的鼓掌,那吊兒郎當的樣子看的顧子探牙癢癢。

「誒呀呀~小探,別這麼兇啊,我們也不想多管閒事的誒~」夢清歡抱著小拜蒙狠狠的蹭了蹭,笑嘻嘻的說:「可是你的光太刺眼了,我們也很難辦誒~」

「白茶,你過分了。」顧子探臉色難看的轉過身看著身後淡漠的女子,有些不爽,卻又有些忌憚,剛剛白茶那輕輕一拍自己竟然完全沒有預感,如果白茶想,顧子探隨時可能被白茶按倒。

白茶的目光很平靜,帶著些許的警告:「不要鬧事,你弟弟有自己人生的選擇權。」

「他那是胡鬧!從小到大他總不能一直都讓我照顧他吧?」顧子探扭頭看向趴在滄流身後的顧明澤更是氣不打一出來:「從小就不讓人省心!」

聽了這話,白茶挑了挑眉:「他從小經常鬧事給你們找麻煩嗎?」

白茶一問,顧子探頓時卡殼,仔細想想顧明澤除了一個人悶悶的不說話,不好好學習給他們丟臉以外好像也沒做過什麼,抽菸打架喝酒一個不碰,要說找什麼麻煩還真說不出來。

「他小時候有選擇過嗎?」白茶又問:「他喜歡什

麼,想要什麼?」

顧子探沒說話,他一直覺得自己弟弟不成器,但是被白茶這麼一說,顧子探卻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這時,顧子探才恍然發現,自己對自己親弟弟的認知竟然是一片空白。

「所以,你所說的不省心,僅僅只是學習不好?不惹事不反抗不反駁,你們就理所當然的冷暴力他二十年。」白茶的聲音不大,卻砸的顧子探說不出話來。

看見剛剛還氣勢逼人的顧子探突然洩了氣,白茶還想在說什麼,想了想還是改了口:「把他放在我這一段時間吧,就當他鬧脾氣離家出走了。」

顧子探皺著眉頭沒說話,看了看自己死死抓著滄流不放的顧明澤,又看了看平靜的白茶,沉默了許久,也沒有反對。

「我暫時不把他納入影子,他暫時算是我的僱傭兵吧,如果過了一段時間他還不想回去,再另說。」白茶淡淡的說:「你們現在說是兄弟,其實情分還不如朋友,不如先拉開距離。」

「……行。」顧子探沉默了一會,咬著牙算是同意了下來。

他看向顧明澤,有點愧疚,想說點安慰的話,卻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口。

顧子探突然發現,這二十年來,自己對學生們說了這麼多鼓勵的話,卻從來沒有和自己的弟弟說過什麼好話,現在想說一些好話又有著說不出的彆扭。

看著顧子探沉默著走遠,滄流才拍了拍身後繃的緊緊的顧明澤:「他走了。」

「啊!走了!他走了!」顧明澤像是受驚的兔子一樣往後跳開,卻又沒站穩,腿一軟一臉蒙圈的坐在地上:「他同意了?走了?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