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啊!開門啊!要來了!來了啊!!”

白茶剛在門口站定,就隱約聽見鐵門中傳來的鎖鏈嘩啦啦的響聲,只能聽見裡面老人撕心裂肺的吼叫。

“開門啊!要來了!!完了啊!!”天官老頭披頭散髮,面容枯槁,突出的眼球卻死死的盯著門口。

“按不住了,再來一針鎮定劑。”

“快點快點,這次怎麼這麼激烈?”

這算是在虐待老人嗎?怎麼鎮定劑都拿出來了。

白茶皺了皺眉,宮越辰跟在旁邊有點冒冷汗,看了一眼站在那裡沒有動作的白茶一時間有些尷尬。對於這個從小就能把他按在地上揍的遠房表妹,宮越辰一直有點發怵。

“你來了。”

耳邊傳來一聲低低的嘆息,讓白茶和宮越辰齊齊一驚,一隻枯槁的手就這麼搭在了白茶的肩上,以白茶的能力,竟然沒來得及閃躲。

日光投過玻璃照射在這蒼老的容顏上,這人身穿月白色長袍,手中拿著一根金色的權杖,上面盤踞著一個金色的有些像蛇的細長小龍,她頭髮雪白,眼眸深邃如兩點跳動的幽幽火光。

“天司,我的名字。”天司輕嘆口氣,移開了目光,將眼神投在面前的鐵門上:“或許你聽過我們姐弟倆的名字,我的能力是【龍禍•聖預言】。”

似乎是知道白茶想問什麼,天司上前一步,按上了自己的指紋,推開了這銀白色的鐵門。

“天官,不要吵。”天司輕輕敲了敲自己手中的權杖,蒼老的聲音不溫不火,帶著鎮定人心的力量,讓那瘋癲的老人終於平靜了下來。

“額,宮,宮少將?您怎麼在這?”裡面,一個研究員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總算是鬆了口氣:“這位是?”

白茶看著這個死死盯著自己的瘋老頭,緊皺的眉頭一直沒有鬆開過,她有些奇怪,扭頭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咳,這是白家的白小姐。”宮越辰輕咳一聲。

“哦,白小姐啊,幸會幸會。”這些研究員一聽白家,立刻就反應了過來,白家人一直神出鬼沒,又不爭名奪利,很少有人見到他們,也不怪他們不認識。

“其實,白小姐不用聽他瞎說的,這天官每次說的都是最壞的預言,其實大多數都是不會發生的。”其中一個研究員猶豫了半晌,還是說出了口:“幾乎每隔一段時間他都會這樣,但是其實往往都不會這麼嚴重,有天司大人在,我們……”

“這是我來找你們的原因,這次確實有些麻煩。”天司輕嘆口氣,打斷了研究員的話。

此話一出,實驗室頓時安靜了下來,原本還顯得輕輕鬆鬆的研究院門頓時變了臉色,面面相覷。

天司就像是麻醉師,一場手術,她最好越閒越好,如果她都忙起來了,那人八成估計快涼了。

“白小姐,今晚的軍事會議,我會請求上級暫時取消您的任務,還請您一同參加會議。”天司輕嘆口氣,慢悠悠的說:“您想知道的,今晚我會通知大家的。”

白茶沉默著,沒有說話,她倒是不在意早一點晚一點知道這些事,只是這天官看她的眼神著實令她不安。

就當白茶轉身欲往外走的那一瞬間,那天官突然暴起,在白茶驚詫的目光中,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之中,直接撲倒在白茶麵前。

“來不及了啊!救救我,救救我們,我看不見了啊!”

他喊的撕心裂肺,白茶卻分明在他的眼中看見了血流滿地和那一地的枯骨。此時此刻,白茶終於是對著所謂的預言信了半分,背後都冒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這老瘋子!”

“誒!快,快拉回來!”

那些研究人員頓時手忙腳亂的一擁而上。

直到白茶被宮越辰拉到一樓都還在緊鎖眉頭,剛剛那天官的瞳孔之中她看到的不是自己的倒影,那是實實在在的災難,血色的蒼穹、遍地的屍骨、還有那蒙在地球之上越來越近的灰色的死氣……

“呦,這不咱家老大呢?也來共鳴?”一個有些刺耳的聲音傳來。

那人一頭刺眼的紅色頭髮用髮膠直接給捋到了頭頂,肌肉發達一看就是經常鍛鍊的樣子像是頭大猩猩,這是白家的附屬家族,影子一派的狼家人,狼末。

雖說是附屬家族,但是不管是光明一派還是影子一派,沒有人不想當頭的,白家只剩下白茶這十七歲的小姑娘,偷窺這領頭人位置的自然不少。看不慣白茶的也大有人在。

不過,向狼末這種看不慣白茶,但是白茶說什麼也乖乖聽著的,也算是個奇葩了。

“也不知道白小姐能不能成功,畢竟白家也只有白小姐一個人了,若是白小姐不能成功,那白家可就一個龍騎士也沒有了,嘖嘖……”狼末雖然肌肉健壯有點誇張,五官還挺硬朗,他早就已經和一條A級龍共鳴了,說話也硬氣了很多。

“狼末,注意你的身份。”宮越辰皺了皺眉頭,他有點怕白茶這個小祖宗,但是狼家人他可一點也不怕。

就算他和白茶這點血緣關係已經極其稀薄,但是怎麼說也打斷骨頭連著筋呢,他現在身為軍部是站在白茶這邊的,還輪不到狼家出來打壓白家。

“切。”狼末看了看宮越辰,終究沒有多嘴,只能小聲的嘟囔著:“幹嘛這麼掃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