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休整(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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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的獵殺,算不得十分完美,但也是一個不錯的結局。拿這些異獸的屍體,他能在人類駐地換到不少好東西。整晚一人一狗都在收拾戰場,濃烈的血腥味沒有引來其他異獸。畢竟這裡的動靜實在太大了,在沒有探明情況的時候,異獸比人類可是謹慎多了。畢竟,它們更懂得命比什麼都重要。
南面的野豬窩也沒有再派出野豬,可能距離上已經來不及再派出下一個小隊,又或者它們也知道添油戰術沒有什麼大用,只會壯大敵人削弱自己。至於東面人類的駐地,暫時應該沒有異獸那麼靈敏的感覺,能感知三十公里外的動靜。或許有一兩個進化過的人類能感受到一些波動,但根本不敢派人出來撿漏。
整個夜晚都如此的美好,讓陳耳東心情大好。月落西陲,東方天空泛起魚肚白,眼看著晨曦就要來臨,他們終於把最後一頭野豬搬到了地下室的平臺上。昨晚的動靜能把各方實力嚇住一時,但不可能永遠阻止他們好奇的腳步。所以這處地下室就成了最好的儲藏之地。陳耳東把裝紅酒的木桶又敲碎五六個,讓紅酒的味道在整個空間裡不斷瀰漫,暫時蓋住了豬血的氣味。那些戰鬥中豬血散落的地方,也會飄散濃重的血腥味,為這處藏肉之地提供更多的障目之葉。
終於,一切都收拾妥帖,陳耳東讓狗子上樓找勞拉去,他則站到昨天的那棟最高的樓頂,開始尋找一處淨化之地。
……
清晨,一處水井旁,陳耳東用冰冷的井水沖刷著自己的身體。那種冰冷液體滑過面板的感覺,讓他躁動的情緒逐漸安靜下來,好像連那澎湃的熱血都已經涼透。晨曦的照射下,機械四肢的表面熠熠生輝,連帶著他的肌肉線條,也彷彿染上一層金屬光澤。此刻,肉體與機械在晨光中猶如融為一體,水線順著頭頂衝下,流過胸口,滑落腹肌,最後順著機械雙腿,淌溼地面。
每一次戰鬥結束,陳耳東都會尋找這樣的一處水源,然後讓大量的清水流過身體,彷彿可以沖刷掉身上的血腥味。他還記得第一次戰鬥的場景,母親臨死的眼神深深刺痛著他的心靈。那麼絕望,那麼的渴求生機,以及對他的不捨。那一瞬間,他瘋了,他奮起反擊,毫無章法的揮舞著雙拳,沒幾下就把那幾個匪徒打倒在地。怒火洶洶,失去理智的他直接將三人打成肉泥。
他從來都不知道,努哈教授給他裝配了一套什麼樣的裝備。它們是那麼的強大而又堅硬!當情緒發洩完畢,看著眼前已經不成人樣的匪徒,他的胃裡一陣痙攣。接著,隔夜未消化的壓縮餅乾直接從口中噴湧而出,留下了他第一次殺人的印記。熱血從那刻點燃,再未熄滅!
隨著身體的強化程度愈來愈高,陳耳東發現機械臂帶來的助力也越來越大。以前因為身體強度不足,不敢嘗試的招式,現在用的更加得心應手。就像剛才在巷子裡用繩索獵殺那頭野豬,當他還是第一輪進化的時候,差點讓衝擊力把自己的身體撕碎。他越來越覺得這機械臂蘊藏著巨大的能量,如果能再遇到努哈教授,陳耳東一定會跟他仔細聊聊。
陳耳東摸了摸自己的頭髮,還不算太長。社會崩壞的結局就是人不能體面的活著,即使強大如他也只能這樣。有時候,可能大半年見不到一處活水,整個人只能蓬頭垢面的走著。所謂的獨行者大多如此,換做大災變之前,他們只能叫拾荒者,或者更接地氣的稱呼——撿破爛的。
經過一晚上激烈的戰鬥,本就不多的能量又下去一節,今天該找找能源了。
按照勞拉爸爸的說法,目前城裡能吃的能喝的,以及那些武器彈藥和一些工具,應該都被監獄的人搜刮走了,這在陳耳東的預料之中。獨行者總是善於從人們的思維盲區處尋找遺留的物資,要不然他們早已餓死在荒野。當然,就目前來說,他們並不缺乏肉食,反而需要擔心豬肉的儲藏。天氣愈發寒冷,豬肉還能放上幾天,不急於收拾。不過,蔬菜包用的差不多了,需要再尋找一番。
……
回到樓頂避難所,陳耳東看到勞拉已經醒來。她蜷縮在牆角輕輕啜泣著,臉上的汙垢混雜在一起,很快讓她成了個花臉貓。
“勞拉,怎麼了?”陳耳東坐到床邊,輕聲問道。他伸手摸著女孩的額頭,看手臂上浮現96.8F的顯示,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對於韓家的少爺,他從來都沒學過怎麼哄女孩子,畢竟女孩子們總是會自己開導自己的。現在這麼小一個小女孩哭的梨花帶雨,反而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我以為你也像爸爸一樣,不要我了!”說完,勞拉一把抱住陳耳東,將小腦袋埋在他的胸口,哭聲變得更大了。
“叔叔去打怪獸了,所以回來晚了!”陳耳東不由開口解釋道。
“騙人,叔叔身上連血腥味都沒有,肯定沒殺怪獸!”勞拉皺起小鼻子聞了聞,然後斬釘截鐵地說道。
“額……叔叔不太喜歡血腥味,剛出去把身上的味道沖洗掉了!”
陳耳東剛說完,勞拉就聞了聞自己的身上,然後一把把他推開。小臉一下子變得通紅,彷彿一顆紅蘋果。
“怎麼了?”
“勞拉髒!”小女孩顫抖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