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玉衡的下落(第1/2頁)
章節報錯
他哪裡還敢停留半刻,立馬跑到門前大敲起門來,然而並沒有什麼作用。稚善凰舉起酒杯再次來到他身前,“夫君,喝了這杯合巹酒,你就是我的壓寨相公了,快喝啊,夫君。”
他哪裡敢喝,哪裡肯喝,哪裡願意喝,無非是有人脅迫罷了。
開陽四處查詢詢問,均未看到玉衡的身影,離將突然問道:“為什麼你們幾人中只有他擁有記憶,卻沒半點法力留下?”
開陽想到此,當真是又無奈又心酸:“還不是和歸和大戰那一場,七星北斗陣被破,玉衡傷的最重,跌落人間之後就不見了蹤跡,我們正好接到天帝的法旨,要我們下凡成就一場危難來化解天界的安危,玉衡傷隕之時我就在旁,很清楚他掉下之時已消了神力,他既不知法旨,也不知七星使命,想必此刻正在人間某處,若非法旨中有將我幾人分散開來,找到玉衡不過是分秒之事,但七星一到凡間使命就自然到了身上,所以尋他,必得費上幾分力。”
使命已承,故尋他不見。命數不至,斷無蹤跡。只是苦了玉衡,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身上加了一道天界玉旨,故而,凡間的磨難,都會齊齊向他湧來。
風林纖月落,衣露淨琴張。湘琴所在的村落已經被夜色籠罩,她此刻正在院內撫琴。她想起了今天白天上門提親的那個老嫗。
老嫗親自拿著一籃子的雞蛋和幾塊上好的布料上門來,方父急忙迎了出來,“老嬸子,您怎麼來了,還帶了這麼多的東西,真是不好意思。”
“無妨,應該的,您家湘琴呢?”
“哦,你說湘琴吶,她去城裡演出了,咦,這位是?”方父看到了老嫗身後跟著一個忠厚耿直的小夥子,上下打量了一番,不知老嬸子有何意?
“此子名為天權,就住在我的隔壁,無父無母,性格忠厚老實,我想替他向你家女兒湘琴提親,不知方父意下如何?”
老嫗苦口婆心的介紹了一番天權,見方父無動於衷之後,正想要繼續以三寸不爛之舌拿下這樁婚事,卻聽見門外傳來了聲音,幾人一出門,就看到一名壯漢拿著木棍追著湘琴過來,湘琴撲倒在地上,天權連忙扶起了她。
天權將湘琴護在身後,一邊怒視著壯漢,一邊詢問道:“姑娘,你沒事吧?”
湘琴雖不知道他是誰,卻見他挺身而出擋在了自己身前,她在異常安心的同時也不再慌張,急忙對天權說道:“我沒事。”
壯漢手拿木棍指著湘琴道:“莫少爺已將你輸給了我,還不快過來,不要以為這個傻小子能夠救你。”
老嫗和方老爹在一旁看著,都對這人的緊迫相逼有了幾分膽顫,正在不知如何是好時,天權上前直迎上那壯漢的木棍,木棍從他頭上砸落,幾人皆是為他捏了把汗,天權手一舉,直直迎上那木棍的力道,他手握著木棍不肯鬆懈半分,壯漢想要收回,卻只能被天權奪了武器,天權反手一擊,一棒子打在他的腰上,疼得他嗷嗷直叫,向後退開好幾步。
老嫗適當的說道:“原以為是大老虎,原來是紙做的。”揶揄之氣沒有再明顯。
壯漢手握成拳,嘶吼一聲,整個身子向前撲來,天權也不示弱,一邊瀟灑的扔掉礙事的木棍,一手扯上他的衣領,腿則別上他的後腳,兩臂一用力,直將那壯漢從空中凌起,一下子摔倒在地上,重重的悶響聲讓人聽了就知道絕對是致命性的疼痛。
老嫗也沒想到,看似瘦瘦弱弱的小夥子,竟然有這麼大的力氣,以前還真是小看他了。
壯漢捂著後腰腳不停的退,天權一步一步走向前,他不禁大喊:“好漢饒命,好漢饒命。”
天權本意就是嚇嚇他,此時他雙手環胸,看著壯漢道:“還不快滾!”
“滾,滾,這就滾。”壯漢連滾帶爬的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他滑稽的樣子逗笑了湘琴,天權回眸,正巧看到湘琴捂著嘴偷笑,天權也放下了雙手,卻在面對姑娘的直視時不敢抬頭,他隨意的看向別處,抱拳道:“姑娘有禮。”
湘琴走到他面前,雙手親自為他整理了皺了的衣領,她纖細的手指摸上那厚厚的麻布,輕輕拉了一下就又放開。
她見過無數的達官顯貴,都不及眼前這個忠直憨厚的少年,她只見他一面,卻能感覺到他身上歲月的濃重,那種積累,不僅體現在他的品性上,還在他那雙辛勤勞動的雙手上,他不知何為權貴,也不知什麼叫做得罪,只會遵從內心的標準。
湘琴彈琴聲漸漸從優雅變向風雨自然,好似那風吹向了田野,又從山谷中歷練後帶向世間,每一股芳香都夾雜著寧和的力量,就如同那個見了一面就忘不掉的男子。
方父嘆了一口氣,從屋中走了出來,“夜深了,快回房吧。”
湘琴抱著古琴正要進房間,身後卻傳來了方父的聲音:“這門親事,我不同意。”
湘琴很是詫異,卻在猶疑幾步之後進了房間,她獨坐在床上,月光從窗外透了進來,照亮了她垂下來的半邊髮絲,她是一個很清秀的女子,也不會去反抗什麼命運的不公,別人要求什麼她都會盡量滿足,更何況,她一直都聽父親的話。
此時,天權獨自坐在屋前,他望向明暗交疊的月光,在雲層之間穿梭著影子,風吹動樹梢,灑了不知多少的落葉到地上。
浮生走在寒冰地獄的地界之上,寒冰地獄無時、無空、無間,不知四季交疊,任何生命的凋零都不會在寒冰地獄出現。
山川環繞,冰水浮雲,清透見底的湖在寒冰地獄有著一處又一處,瀑布遠處來,青林腳邊見,無數的山石玉器靜靜躺在岸邊,浮生一路走來,不知不覺間竟然走到了寒冰床這裡。
此地鐵鏈環繞在四方玉柱上,中間空了很大一塊空地,是單獨關押妖族的地方。
浮生拿著玉簫,周身散發著仙氣,一頭銀髮和略微泛白的嘴唇讓他看起來蒼老了幾分,雖然他的仙者之身讓人敬仰不敢褻瀆,但是也比不過他曾在人間時的那副俊朗容顏。他曾經聽誰說過?他是她見過的這世間最俊美的皮相。浮生望著地上的冰鏡沉思良久,想不出來也只好作罷。
冰蛇押解著妖族派來的一位小妖來到了浮生面前,“主人,這是狐族從凡間遣送來的剜心的野妖,您看要關在什麼地方?”
浮生斜眼一覷,那野妖乖乖站在冰蛇身後,面對神尊之容她並不敢抬頭。
冰蛇呵斥道:“神君在此,還不快行禮拜見。”
那小妖立馬跪了下來,“小妖琳靈見過浮生神君。”
浮生並沒有叫她起身,而是掠過他們走了幾步,才說道:“就關押在這裡吧。”
冰蛇比較詫異,卻也適當提醒道:“主人,這裡曾經關押過一位您的極為重要之人,從此之後便不做關押之地,要不然,屬下將她關在其它地方。”
浮生不明白冰蛇的意思,卻也不便辯解提問,只撂下一句話就離開了:“既然如此,你看著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