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鄴臉色黑如鍋底,就算是當家的老太太皆是閉口不言,唯獨將目光停在一臉天真無辜的陶舒晚身上。

老太太求救一般的目光使陶舒晚心中暗笑,這是又想讓她當個擋箭牌嗎?

“夫君莫要動氣,祖母之所以想要將青黛收到院裡,不過是想院裡人丁興旺些,你若是……”

喜歡二字還未說出口,秦鄴已經悄然靠近,孔武有力的手按在她消瘦的肩頭,稍有掙扎,便被一股蠻力不著痕跡的壓制下去。

抬眼望去,入眼的是秦鄴嚴峻的神情,威脅使到嘴邊的話消散,露出尷尬不失禮貌的笑意。

見狀,秦鄴滿意的收回手,冷著聲線說道:“祖母怕是忘了我之前說的話麼?還是說不好意思跟我開口提青黛的婚事,既是如此,我倒是認識一個還算不錯的男子,與青黛倒是十分相配,不如日後選個良辰吉日將她嫁過去如何?”

他臉板的嚴肅,青黛瑟縮一下,便被嚇的紅了眼眶,淚水在眼眶裡打轉,用蚊子大小的聲音說道:“奴婢還想侍奉老太太,青黛不想嫁人。”

她表現出楚楚可憐的模樣,心裡卻暗自咒罵著陶舒晚。

本以為自己的出頭之日到了,沒想到陶舒晚竟是個兩面三刀的人,人前贊同收房,人後不知給秦鄴耳邊吹了什麼風,竟能讓他如此聽話的陪著她唱這出戏。

越想越氣,青黛不由的攥起拳頭,修的精細的指甲深陷入肉裡,疼痛只能咬牙獨自忍耐。

她是如何想的,陶舒晚無心去猜,肩頭的力度一提,沒想到秦鄴竟直接將她拽了起來。

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警告的眼神還未傳過去,秦鄴竟率先開口:“若無其他事情,我們便先行回去了。”

他話說是詢問,從他板起的臉上卻看不出半點徵求意見的意思,更是直接邁著鏗鏘的步子向外走去。

“你走就走,為什麼要拉著我?”陶舒晚掙扎了兩下,手還是被他緊緊握在手中。

剛走出院子,陶舒晚便直接用手拉住樹幹,一副勢要跟他劃清楚界線的固執。

然而,秦鄴並沒有鬆開手,沉著臉上下打量著她,“明明是個記仇的人,什麼時候能大度到與旁的女子共侍一夫了?”

共侍一夫!

這四個字轟的一聲在陶舒晚的腦海中炸開,臉再次不爭氣的紅了,鯁著脖子強裝鎮定的說道:“你我不過是各取所需,至於那些有的沒的莫要再提。”

她不自在的神情被秦鄴看的清清楚楚,唇邊翹起玩味的弧度,剛剛靠近一點,腹部便遭遇重擊。

吃痛悶哼一聲,後退幾步,陶舒晚像是一隻兔子一般,閃身躍到旁邊,恨人的朝著他做了個鬼臉,邁著急快的步子跑走子。

“陶舒晚!”咬牙切齒的從牙縫中擠出她的名字,秦鄴額間青筋暴起,涼氣一口一口的吸進肺部。

奈何他恨的牙癢的人此刻已經跑的不見身影,只得怒力自行平復痛處。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看不到的拐角處,陶舒晚偷偷打探著他的情況。

見他彆扭的站直身體,陶舒晚是既擔心,又覺得好笑。再確認過他無事離開後,陶舒晚這才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