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初亮,天邊雲霞被初升的陽光染成鵝黃色,如玉早早端著水站在屋外,興沖沖的說道:“小姐,今日有齣好戲等著你去看呢。”

好戲?

陶舒晚穿著衣裳的手一頓,思忖著哪個人又要倒黴了。原主的記憶中,如玉可是個鬼靈精,平日裡就愛出些稀奇古怪的整人法子。

話說回來,今日她在鎮國將軍府裡成為被人同情的一人也是拜她所賜。

將衣衫整理好,推開門入眼的是如玉咧著的一排潔白的牙齒,還未等她開口,如玉已經拿著溼帕子替她擦了臉。隨後,急匆匆的拽著她朝著花園方向走去。

走起來,她不大喜歡花園,一系列不怎麼愉快的事情都是在發生在此,想起來都有些牴觸了。

待她看清楚站在花園中耀武揚威的親戚母子二人時,無聲的嘆了口氣。

“小姐,你看。”順著如玉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見地上爬了大大小小的蟲子,它們像是受了什麼吸引似的,朝著同一個方向爬去。

順著蟲子爬起的方向看,就見親戚母子二人還未發現危險,雙手插腰,像極了家中的女主人般吆五喝六。

眼看著蟲子爬上她的衣裙,陶舒晚心裡一陣作嘔。

不多時,就聽到親戚母子二人哀嚎聲響起,任她們怎麼抖動想要甩掉身上的蟲子,結果都是徒勞。

整個花園裡響徹著二人的哀嚎,下人們捂嘴偷笑。

不過半柱香的時辰,親戚母子便成了府上的笑話。

陶舒晚覺得這樣做太過了些,可是心裡還是覺得痛快,畢竟熊孩子若是不懲治,日後必定得惹出大禍來。

親戚母子二人一時間在府中抬不起頭來,陶舒晚也樂得自在,在府上品茗賞花,簡直已經適應了少將軍夫人的頭銜。

秦鄴處處防備著她報仇的打算,可過了許久,都未見她動手,一時猜不透她在做何打算。

這日,他早早處理完公務,坐在房間的案几前,喝茶的間隙偷瞟她看話本子的悠閒。

察覺到他的目光,陶舒晚瞥了他一眼,徐徐的問:“有話直說。”

她話音剛落,一個長相姣好的婢女走進來,手中還捧著一壺花茶,替她將茶斟滿後,站在旁邊並不打算離開。

此人是前兩日秦仲以怕新婦不習慣而生生塞進來的婢女,說是長輩關照小輩,陶舒晚輕易看穿了他的心思。

不就是暗時監視她麼?

放下手中的話本子,陶舒晚注視著她,沉聲道:“我與少將軍有些話要談,你先下去。”

待人離開,她朝著如玉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刻會意,出門便指使著婢女去做粗重的活計,遠離了她的房間。

她的一系列舉動,更加讓秦鄴摸不著頭腦,猶豫著問道:“你不打算報仇了?”

看著茶杯中飄零的茶葉,陶舒晚沉默片刻,揚起淡淡的笑意,“仇自然是報的,怎麼少將軍是打算要與我決一死戰了?”

新婚之夜,她口口聲聲便說著決一死戰的話,秦鄴怎麼解釋她都充耳不聞,無奈的嘆了口氣,不厭其煩的解釋起當時的情景。

“當日我未並要舉兵討伐黑風寨,我們主意是招安,至於後來如何演變成今日的局面,說起來是秦仲在背後用了陰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