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此處,陶舒晚便已經懂了。

交易可以,但是錢必須要到位。

這是無可厚非的事情,畢竟不管怎麼樣,對方是商人,商人自然同錢靠的近,也可以說,是個人,都跟錢靠的近。

陶舒晚勾唇一笑,掩飾了眼底的諷刺,才道:“梁掌櫃的話本公主明白,只要梁掌櫃開口,多少錢,本公主出……”

她所詮釋的正所謂是人傻錢多。所以,這三位自然會可勁兒薅羊毛。

但這個節骨眼了,這位姓梁的還假模假樣起來:“公主這話讓小的們實在心有愧疚啊,本應為公主多多分憂,卻實在是無能為力啊……”

其他人一聽,也連忙附和,“就是就是,我們都是小本生意,上有小,下有老,這今年的生意也不好做……”

陶舒晚實在聽夠了他們這些虛偽的話,只見她微微蹙了蹙眉頭,隨後打斷道:“時間緊,你們直說就是,不必拐彎抹角……”

三人因為陶舒晚的話,臉上都帶了一定程度的尷尬。

片刻後,梁掌櫃才開口“按照今年的價位,我們也不問公主多要……”

他一邊說,一邊從懷裡掏出一頁紙,伸展開後,放到陶舒晚的面前。

陶舒晚只略微瞥了一眼,心中便連說了好幾個WC。

要不是她來的時候早就摸清了價格,那今日她真的就是被這些人往死裡坑了。

不光陶舒晚心裡震驚,就連旁邊的褚掌櫃與江掌櫃,看了梁掌櫃的價格單,都在心裡默默抹了一把冷汗。

好傢伙,不愧是京城第一藥鋪,真是所謂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佩服佩服……

梁掌櫃在另外兩位掌櫃的目光中收穫到了震驚與佩服,他心裡自然十分得意,於是面上自然也帶了些忘形。

他的手捻著自己的鬍子,嘴角帶著藏不住的些許得意笑意,正偷偷瞄著陶舒晚。

陶舒晚不動聲色的垂著眸,說實話,她今日是真心實意來求三位掌櫃給供藥材的,而且錢她定然也不會少給。

但是像這種把她拿傻子騙,她確實忍不了。

而且是個人,都忍受不了。

陶舒晚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隨後抬起眸,淡淡的看著對面的梁掌櫃,啟唇,“梁掌櫃藥材一事本公主雖然不懂,但這價格,不覺得太高了嗎?”

梁掌櫃帶著假笑,絲毫沒有聽到陶舒晚言語之中的警惕,“今年這行情公主哪裡知道,小民給公主的已經是成本價,這一來一回的運輸成本,小民根本就不掙錢啊……”

嚯,好一個睜著眼睛說瞎話!

不僅陶舒晚被氣笑了,就連旁邊那兩個掌櫃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這可真是為了賺錢而不要命了。

陶舒晚勾唇笑的意味深長,她伸出手,輕輕撫了撫衣服上的褶皺,而後才道:“梁掌櫃,聽說近日又納了一房小妾?”

陶舒晚的話讓梁掌櫃愣了一下,眼中也帶著些許疑惑,似乎有些搞不明白陶舒晚為何說著說著藥材,又將話扯到他新納的小妾上面了。

“不過是小事一樁,不值得公主記掛……”梁掌櫃假笑開口。

陶舒晚心想,我倒是不怎麼記掛,就是想抓住你的把柄,讓你知道知道耍著她玩的後果。

她淡淡的喝了一口茶,隨後眉頭一挑,笑道:“聽說那小妾年芳二八,是窮人家的孩子,曾在酒樓裡賣場,正好被梁掌櫃看見……”

接下來的話陶舒晚不必多說,梁掌櫃的臉在一瞬間變得煞白,冷汗也順著額頭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