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舒晚說完這句話良久,也沒有聽到如月的回話。她有些不安的抬起頭,卻發現如月垂著眸,目光閃爍著,根本不敢看她的眼睛。

“究竟是怎麼回事!”陶舒晚面帶一絲怒意,“如月!現在連你都要欺騙我了嗎!”

如月一聽,忙道:“不是這樣的公主 如月不敢!”

“那你還不快說!!”陶舒晚蹙著眉頭,臉上除了怒意外,還帶了些許煩躁不安。

陶舒晚生氣的時候還是很有震懾力的,如月猶豫了片刻,終於說了實話,“奴婢打聽到,將軍好像已經知道朝廷這邊供給量不足,所以,從頭到尾,將軍都沒有再向朝廷求援,而是打算以一己之力,死扛到底……”

陶舒晚聽如月說完,只覺眼前一陣頭暈目眩,身子更有一種頭重腳輕的無力之感。

但是她的心中還是有疑問。

秦鄴這個人,她最是清楚,如果他真的打算死扛到死以最大的努力做到速戰速決的話,那麼這一訊息,根本就不會傳到京中,那麼如月,也根本不會知道這件事情。

因為從這一個月的幾封家書來看,秦鄴若真的想說,就定然會說,而若是他不想讓她知道,又豈是如月能打聽到的……

想到這裡,陶舒晚並未旁敲側擊什麼,而是直接了當的問如月:“這個訊息,你是如何知道的……”

如月的手攥了攥衣角,眼中多少帶了些無奈,她知道很多事情根本瞞不過自家公主,卻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就被識破。

如月支支吾吾半天,心中想著,既然公主已經知道了,那再瞞亦沒有意思,於是便道:“昨天恰巧將軍身邊的副將悄悄遞過信來,在信中,他細說了戰場上的情況,又說將軍此番確有破釜沉舟的決心,但這樣雖然不會連累朝廷,卻容易落人口實,說將軍枉顧人命,所以想叫奴婢旁敲側擊一下公主,看看有沒有什麼法子……”

如月說了這麼多,陶舒晚心中也陷入沉思。

想來這副將能將信遞到京中來已經是實屬不易。

秦鄴能有破釜沉舟之架勢,那麼他就不會讓她亦知道這其中的一點點事情……

“公主,南疆那個地方我曾在些許書籍中看過,那裡盛產毒物,生活在那裡的人民也善用毒物來製成毒,或是蠱,聽說不用人只同他們擦肩而過,這蠱就已經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時候下到了對方的身上……”

若想不被莫名其妙的下毒或是下蠱,亦有法子,只是這自然是忙壞了軍隊裡的軍醫,普通的蠱以硫磺為主,各種草藥為輔,研磨成粉,放進荷包,帶在身上,便有驅散與抵抗效果。

說起來容易,這做起來卻是十分的艱難,秦鄴的前鋒部隊有約三萬人,其驍勇善戰,且在戰場上十敏銳,很容易為後面的兄弟撕開裂口。

只這些人,每日都需要耗費大量的藥材,更別說全部軍隊一共加起來的藥材數量。

若是南疆的那些叛軍一但又改變其他策略,那麼軍醫只能耗費人力與物力,重新尋找解蠱之法,再投入到軍隊之中。

看來戰場上的形式,是十分嚴峻的……

驀然,陶舒晚突然站起來,沉著一張臉,一言不發的就往外走。

如月被嚇了一跳,急忙追上去,問道:“公主要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