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在她沒有徹底摸清對方底細的時候,大公主向來不愛露出自己的底牌,故而帶著一臉假笑道:“皇后娘娘說笑了,爾曼是馥香國的公主,且過不了幾日就要離開中原,又怎能跟皇后娘娘達成什麼合作呢。”

皇后心中雖然不滿她心中的虛假,但還是皺了皺眉,吐出來三個字:“陶舒晚。”

爾曼愣了愣,一時間陷入沉默,那雙帶著涼意的眸中也帶了一絲警惕。

“公主不必多想,在中原,如果你想要陶舒晚,除了跟本宮合作以外,你再找不到任何人敢跟你做這一筆買賣。”皇后手中捻著佛珠,玉石的清脆之聲在這個空蕩寂靜的殿中顯得格外的清晰。

自她為了大皇子的事情被收回皇后的鳳印禁足之後,一開始她還會每日在殿中大發脾氣,折磨下人。

漸漸的,她開始冷靜下來,不再暫時糾結於這些身外華物,褪去鳳冠與那些華麗的衣物,每日著素色衣裳,頭上也只帶幾隻素簪,開始守在菩薩像面前,每日沉心定氣,不為別的,只為能復仇,叫陶舒晚同簇擁三皇子的那些老臣也感受她跟大皇子所受過的苦!

直到馥香國與凝香國的使臣進京,皇后才抓住了這次機會……

“公主最好想清楚,在這裡,你想要的,本宮都能滿足,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

皇后的話一字一句敲在爾曼的心頭上,叫她有那麼一瞬間的心動。

可是爾曼並不傻,她不想做虧本的買賣,或許皇后真能幫了她,但是她亦是皇后這一群人的救命稻草,這麼說來,倒不是皇后幫她,而是她幫皇后……

於是爾曼也不藏著掖著,挑了挑眉,用十分挑釁的語氣道:“皇后娘娘如今這般,確定能幫爾曼得到陶舒晚嗎?”

她的話太過扎心,叫皇后有那麼一瞬間竟然流露出一絲慍怒與囧色。

但很快,皇后就調整了過來。她不動聲色的看了爾曼一眼,淡淡道:“公主或許不知道,在我們中原,有一個詞叫母憑子貴……”

爾曼皺眉,微微有一絲疑惑。她不是不懂,而是如果據她得到的資訊來說,大皇子如今已經沒有任何實權,且沒了爭奪繼承權的機會,不過是廢棋一個,又能翻起什麼風浪呢……

皇后似乎看出了她眼底的不解與疑問,於是開口解釋道:“一切還未有定數,只要新帝沒有出現,不管誰,都有一線生機……”

她頓了頓,又道:“就算本宮被困在這宮中哪兒都去不了,可本宮仍然可以號令許多人,公主難道沒有聽說過本宮的孃家嗎?”

皇后的孃家也是皇帝最頭疼的一股勢力,其在朝堂牽連甚多,又是在先帝時就已經屹立。

當年皇帝為了登上皇位,不得不娶了皇后。當時皇后的孃家是年輕帝王的後盾,如今就是一塊難以去除的汙漬,也是有利有弊。

爾曼被皇后的話打動,想到如今馥香國皇室的處境,她最終咬了咬牙,決定合作。但合作之前,她總要知道皇后為何會挑中她跟她合作,或者,她要知道皇后最後想要的是什麼……

“合作可以,但爾曼可以知道皇后娘娘想做些什麼嗎?”

皇后笑了笑,那笑容裡充斥著自嘲與冷漠:“這深深宮闈,公主以為,本宮想要什麼呢?”

皇后的話讓爾曼一瞬間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