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也勾著幾分僵硬的笑,行禮謝過。

許是皇后也厭惡這種裝腔作勢的模樣,便只同陶舒晚禮貌而疏離的說過幾句,然後便轉頭同旁人說起話來。

皇后那目光移走的瞬間,陶舒晚就如同溺水的人突然呼吸到了空氣,一瞬間輕鬆了不少。

“玉舒公主怎的興致不高?”

女眷席上,三皇子妃見陶舒晚正百無聊賴,故攜另一女眷,湊到她的桌上,跟她打招呼。

陶舒晚轉過頭,十分勉強的笑了笑:“三皇子妃可別打趣我了,今日這場面旁人不知道,你家那枕邊人能不同你說嗎……”

三皇子妃雖面容白皙嬌嫩,看著像是個柔柔弱弱的美人,但實則性格爽朗,向來是個有什麼就說什麼的人,不喜歡拐彎抹角,也不喜歡什麼小姐夫人組的什麼賞花喝茶的局,只說她們裝腔作勢。

陶舒晚因為三皇子的原因而結識了她,見其性子在這京中甚是難得,故而有時同秦鄴去三皇子府上之時,便同她耍一耍。

今日兩人一見面,陶舒晚見她身後還有旁人,一時目光被引了去,細細的瞧著。

這人穿著一身煙藍衫子白色褶裙,面龐白白淨淨的,雙眉修長如畫,嘴唇薄薄的,微微上翹著,帶著點哀愁的笑意,一顰一笑,清麗細緻。

“這位是?”陶舒晚客氣的笑了笑,問著一旁的三皇子妃。

“她你還真沒有見過,這是禮部侍郎嫡女,亦是大皇子的正妻……”三皇子妃笑著,拉著人在陶舒晚身側坐了下來。

陶舒晚本沒什麼反應,但一聽到這女子是大皇子妃,因著人的刻板印象,面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絲疏離來。

三皇子妃似是察覺出了陶舒晚面上些許不自然,便爽朗的笑了笑,同她道:“你可別小瞧了她,當年大皇子妃可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多少簪纓世家想著求娶呢……”

聽著三皇子妃的調侃,大皇子妃倒也不惱,只是柔柔的笑著,但眼底卻有濃濃的化不開的悲傷。

“可大皇子妃偏偏嫁給了大皇子,想必大皇子是有什麼過人之處罷?”

陶舒晚這話說是無心,實則也是有意。畢竟這大皇子妃從前並未露面,如今在這個時候出現了,總叫人多想她是不是帶著什麼目的而來。

一來若她真的跟大皇子一條心,有她在的場面,陶舒晚也不會說一些重要的事情,二來她若只是單純的結交朋友,自也不會多疏遠了她去。

只是大皇子妃倒也沒避諱,只是看著並不十分高興的笑了笑,回道:“我爹爹於他有用,故而三顧茅廬,上門求娶。”

她這話說的坦蕩,到叫揣著心思的陶舒晚怔愣了片刻。

只是這陶舒晚跟三皇子妃還沒從她的話裡回過神來,便見她又低聲道:“我當時方及笄,一心只知讀書,未曾有辨別真心與否的能力,只是見了他一個,便以為天下男子皆如此,又想著女兒家生來便身不由己,若於家父仕途有利,嫁過去,夫妻相敬如賓過一輩子,也未為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