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好不容易發現這些藥人怕火,一把火連幹掉了三個的時候,眾人才發現巫醫已經趁亂從隱蔽的隧道逃跑。

“吳紀,如月,你們帶人趕緊去追!”秦鄴吩咐完,便開始同剩下的人解決殘局。

而孤立無援的安陽早就嚇得魂不附體,但好在她腦中還有一絲清明,便顫顫巍巍的爬起來,拔腿就往外面跑。

可惜這裡已經盡數是陶舒晚與秦鄴帶來的人,不過跑了幾米,便被暗衛又給抓了回來。

彼時陶舒晚已經跑到了三公主的旁邊,看著這個半生都未曾為自己活一回,而一直生活在無盡痛苦的三公主,她竟有一絲心疼。

她用手捂著三公主的傷口,不管她怎麼堵,那鮮紅的,粘稠的血液還是一點點的脫離她的身體。

“神醫,能救嗎……”陶舒晚趴在地上,聲音微微戰慄著,不管她曾經做錯了什麼,能在最後一刻想明白,便也算是一種重生。

神醫蹲了下來,青色的衣衫搭在地上,被爾雅的血給沾溼。但他卻並未在意,只是嘆了一口氣,道:“傷口太深,又在動脈之上,恐已無力迴天……”

他雖這般說,但還是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而後將裡面那白色的粉末全數倒在了她的傷口上。

雖然暫時堵住了血液,可不過片刻,便將那粉末染得血紅,而後又一點一點的淌了出來。

神醫的眉心緊皺,隨後又拿出一塊紗布,上面抹了些黑綠的,看著像膏藥一般的東西,糊在了爾雅的傷口上。

這番動作下來,他才微微喘了一口氣,端著滿是鮮血的手,低聲道:“雖然血已經止住了,但她失血過多,也只有半個時辰的時間了……”

陶舒晚垂眸,那琥珀色的瞳眸中微微有些溼潤。她知道神醫已經盡力了,脖頸被割破,就算是現代的醫療技術,也會有很大的失敗率,這是三公主的定數,她無力改變……

就在這個時候,方才出去追巫醫的如月與吳紀也趕了回來。他們臉上帶著懊惱之色,在碰上秦鄴的眼神時,又皆變得愧疚。

“人跑了,我們沒有找到……”如月如蚊嚀的聲音想起,叫人不忍心苛責。

“算了,這裡是他的地盤,有心想藏,我們當然找不到。”陶舒晚微微蹙眉,有些心有餘悸的說著。

“先將這些人押回去吧,還有三公主,她……”

眾人沒再說話,只是將此地略作搜尋後,便押著安陽與剩下的一些人往回走。

馬車裡,爾雅無聲的望著車頂,她的身上已經盡是血汙,叫人看不清原本的衣裳顏色。

眼淚不知淌了多少,可話卻未曾說過一句。除了她博頸上的傷的原因,最大的原因,應是她心中的心結。

“你有沒有什麼話要帶……”看著爾雅有些擴散的瞳孔,陶舒晚終是不忍心開了口。

可爾雅卻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歪過頭,看了一眼車外。外面絢麗的霞光佈滿天際,像是有生命一般,火紅的,豔麗的有些刺眼。

不知過了多久,陶舒晚突然發現她正在發出‘嗬嗬’的聲音。她低下頭,發現爾雅正張著嘴,不知想說些什麼。

陶舒晚忙俯下身,將耳朵趴在她的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