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面溼滑難行,伴隨著陣陣風聲,吹得眾人面色皆蒼白而冰涼。

眾人一路不敢多聊,生怕巫醫的人交戰完成後,又迅速撤回到南山之上。

“看見火光了……”打頭的暗衛貓著腰,藏在草叢中,壓低嗓子,朝陶舒晚與秦鄴等人彙報。

“守衛有幾人?”秦鄴與身後的暗衛停下,排成一字往不遠處的火光處打量。

打頭的暗衛回頭:“守衛兩人,不知為何,周圍未見巡邏之人。”

秦鄴甩了甩身上的雨水,略微思考了一會兒,而後道:“分成兩隊,先壓過去,然後解決門口那兩個守衛,切記不要發出任何聲音,剩下的人跟著我與晚晚走,儘量不要發出聲音,爭取速戰速決……”

眾人應聲,而後趴在原地,等待著秦鄴的命令。

黑暗中,眾人身穿黑色軟甲,雨水打在上頭有悶悶的聲音,索性沒有月亮,黑壓壓的一片,倒也沒有什麼反光。

一旁的陶舒晚擦了擦臉上的雨水,淡淡道:“雖說下雨影響眾人視線與行動速度,但也有一樣好處。”

“哦?”秦鄴依舊目視前方,但吐出的音節像是在虛心求教。

陶舒晚超前努了努嘴,道:“雨水沖刷了咱們來時的痕跡,就算他想抓咱們的把柄,也做不到啊……”

方說完,便見率先摸過去的一個小隊在眨眼間,潛到洞口那兩名護衛的身後,捂住二人的嘴巴,手起刀落,十分兇狠的抹了二人的脖子。

血自二人脖頸見噴了出來,濺了一地,但原本殷紅的血跡又被雨水沖刷成淡淡的紅色。

陶舒晚眨了眨眼,掩蓋了心頭的那絲噁心,然後繼續跟在秦鄴後面,跑出草叢,快速的閃到洞口。

“小心行事,若有看守,儘量不要讓其發出聲音,爭取一擊斃命。”秦鄴壓低聲音,叮囑著。

“是!”

眾人貼壁而行,洞中燭光搖曳,照著前方蜿蜒的洞。

解決了幾個守門的護衛,原本有些吵嚷的地牢在一下子安靜下來。陶舒晚心裡想著如月就被關在這裡,心中不免有些緊張,又有些不安。

秦鄴解下屍體腰上所帶的鑰匙,而後開了最後一道鐵門,方才見到地牢中的全貌。

濃重的血腥味以及潮溼難聞的味道衝入眾人鼻間。許是因為外人闖入的緣故,地牢裡所關押著的各種的人開始焦躁的發出各種聲音。

他們披頭散髮,有的骨肉外翻,有的皮肉潰爛,緊緊的握著他們跟前那道牢門,像是惡鬼一般,試圖抓住陶舒晚等人的衣衫。

陶舒晚壓下胃中不適的翻滾,快速的在地牢中尋找如月的身影:“如月,你在哪……”

穿過一個個被折磨的不像樣的人群,陶舒晚都沒有發現自己在不自覺的戰慄著。或許她從心底在恐懼如月也跟這群人一樣,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