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的訓練讓秦鄴十分警覺,下意識的便幫陶舒晚擋了兩箭,而第三箭卻擦著秦鄴的手臂,徑直釘在了對面的老樹之上。

陶舒晚心中一疼,低呼一聲急忙上前檢視,只見秦鄴的右手的手臂的衣料已經被劃破,而精瘦的小臂上正有傷口正往外滲血。

“對面山坡上有人,迅速去找!”秦鄴捂著手臂上殷殷出血的傷口,聲音泛著些冷意。

幾人應了一聲,便拿起劍,往對面山坡上搜尋。

“恩人受傷了,快叫村醫來……”村長面帶一絲焦急,急忙朝身後的村民中喊去。

未等眾人再說,派去搜尋的人已經回來,對著秦鄴彙報道:“人已經不見了,只有幾行腳印……”

眾人只當是山匪不甘,半路報復,如今事情敗露,已然逃走,便再未追究。

回到村裡,村醫帶著藥箱趕來,不過這會兒的功夫,秦鄴的手上的血已經溢滿他的指縫,順著之間滴滴答答流了一地。

陶舒晚找來剪刀,將他胳膊上的衣服又剪的大一些,將半截手臂完全暴露在視野之中,這才發現那隻箭擦破他的衣袖,竟然劃破他的皮肉,形成了長長的一道傷口。

可秦鄴竟然一聲未哼,彷彿不過是剪了個指甲一般,不痛不癢。

“疼嗎?”陶舒晚微微皺起眉,露出一副心疼的神色來。

秦鄴露出清淺一笑,對著陶舒晚柔聲道:“不疼……”

隨即他復又道:“你也累了一天了,先去一旁休息,這裡有村醫幫我包紮,不用你跑前跑後的……”

不過片刻功夫,村醫已經將秦鄴的傷口清理好,撒上止血的藥後,細細的包紮好,又叮囑了一些注意傷口上的事情。

陶舒晚見到秦鄴無事,這才放下有些緊張的心情。折騰了一天,她已然覺得自己的身子酸澀不已,尤其是腰部,如同浸在冷水之中一般,難受的厲害。

她壓下心頭的異樣,本想走到秦鄴身旁略微坐一會兒,方走兩步,只覺一陣頭暈目眩,耳邊也翁鳴起來。

等她奮力的睜開眼時,才發覺自己不知為何竟然倒在地上,秦鄴正半摟著她,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擔憂。

她本想說一些讓他安心的話,可眼皮卻沉重無比,未等她再說些什麼,便已經陷入黑暗之中。

“晚晚!”看到陶舒晚暈過去,秦鄴嚇了一跳。

本想將人抱到床上,可在下一秒去攬陶舒晚的膝蓋窩的時候,秦鄴只覺掉入冰窟一般,渾身的血液都冷卻凝固。

他看到陶舒晚的裙襬下,正一點點的被鮮血浸透,那濃稠的血液猶如一把刀,刺痛了他的眼,也讓他的心瞬間涼了半拍。

“不好!孩子!”正巧走進屋裡的如月嚇得失手摔了手中的藥碗,急忙去喚那未走幾步的村醫。

秦鄴忍著心中巨大的恐慌與不安,將陶舒晚抱起來,放在榻上。

村醫一見也是嚇了一跳,急忙替陶舒晚診脈。片刻後,那村醫帶著一臉的汗,同秦鄴道:“夫人這是小產,看這出血量孩子已經是保不住了……”